吃完飯,護法走了過來。
“上午真君施法消耗了元神,下午法課取消,請你們待在休息室,不要随意出門。三點靈修前我會來看你們,并為你們送來真君的著作。”
回到休息室,背帶褲女生見護法離開,對着玻璃窗敲敲打打。
“你做什麼?”
情侶女生來到她身邊,好奇打量。
“不是說我們可以從這離開嗎?”背帶褲女生說,“現在白天光線好,正好試試這裡能不能行得通。”
她撈起桌上的刷牙杯子,不等程響反應便朝玻璃砸了上去。
“喂!”
程響正與王逸之商議下午的計劃,沒想到自己一個沒看住,就能鬧成這個樣子。
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窗戶居然硬的像強化玻璃。
刷牙用的陶瓷杯反彈在地上摔成碎片,而玻璃窗完好無損。
“看來通過窗戶逃跑這條路是斷了。”衛衣男陰陽怪氣,“怎麼想都不可能,這麼明顯的逃跑路線。”
“那你說怎麼辦?”
背帶褲女生本來寄希望于打碎窗戶逃跑,如今希望破滅,又被衛衣男嗆聲,直接哭出聲來。
她一直在害怕,隻是強撐着不表現出來。
“一定會有辦法的。”
葉淺想寬慰她,絞盡腦汁想不出什麼好話,回過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顧雨霖。
“孫悟空,你也說點什麼嘛!”
側躺在床上休息的顧雨霖幹脆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程響蹲下身,“我沒法給你保證,抱歉。”
女生哭得更大聲了。
“如果你實在堅持不下去,想要投奔聖德真君,我也不會攔你。”
女生哭聲小了點。
情侶湊了過來,對程響說出這種話很意外。
“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無法強求。”程響遞給女生抽紙盒,“我的想法是,不向這遊戲屈服。我知道這很難,所以,我不會阻攔你的決定。”
等女生不再哭泣,程響拉着王逸之走到一邊。
“你們昨晚既然發現了蛟龍,想必也發現了入戶門在哪。”
“可惜。”王逸之攤手,“我們發現了蛟龍的位置,沒找到門。”
程響看了眼面朝裡側躺的顧雨霖,再次向王逸之看來,“她不信我,你也不信?”
“不,我們很信你。”王逸之将手搭在程響肩頭,“相信你一定會帶我們所有人出去。”
所以,在第三天結束之前他們不會說出一個字。
聽出他話外的意思,程響默不作聲。
“以後,你一定會是大公會的會長,恐怕有機會,我還需要仰仗你。”
王逸之拍拍程響的肩膀,松開手,“我先去禮堂參觀,待會回來,先走了。”
見王逸之出門,衛衣男湊過來。
“他出去做什麼?”
程響回過神,“哦,他要去禮堂看看。”
“孫悟空,我發現你好冷靜,也好淡定。你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真厲害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從小就膽大嗎?還是後天練出來的?你是因為膽大才叫孫悟空嗎?我一直都很膽小,随便一點小動靜都能把我吓到,這一關要不是有你在,恐怕我都堅持不下去。”
葉淺坐在顧雨霖床沿,“你說,我們明天真的能離開嗎?”
半天沒等到回應,葉淺轉頭一看。
顧雨霖已經睡着了。
“怎麼這麼能睡。”
還不愛蓋被子。
葉淺無可奈何,幹脆爬到上鋪也學她補覺。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王逸之準時回來。
“怎麼樣?”程響問。
王逸之搖了搖頭,“禮堂沒有異樣,聖德真君不在,信徒依舊在唱贊歌。我還試圖去找了聖德真君的房間,可惜時間不夠,又差點迷路,隻能放棄。”
衛衣男問:“沒有人巡邏嗎?比如那個護法?”
“會有五個信徒随機巡邏,我剛剛差點與他們撞見。”
程響轉過頭看向衆人,“等三點護法來過,我和老王一起去找聖德真君,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獲得逃離的信息。有人願意随我們一起前往嗎?”
隻有衛衣男表示願意。
小情侶和背帶褲女生本躍躍欲試,但聽到有五名信徒巡邏,頓時缺了興緻。
程響看了眼顧雨霖的背影,又看向王逸之。
王逸之搖了搖頭。
牆上時鐘指向三點,護法的腳步聲來到門前。
“這是真君的著作。”
他示意信徒将一擔書放在桌上。
兩名信徒前後挑着扁擔,有些吃力地喘着粗氣。
“請你們認真拜讀,抄寫百遍。”
“抄寫?”衛衣男懷疑自己聽錯,“百遍?”
“沒錯。”護法認真說,“這些都是咱們這的寶藏,平時絕不輕易借給外人閱讀,能夠抄閱是你們的榮幸。”
沉睡的顧雨霖被吵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情侶很激動,甚至隐隐有幾分期待。
她昨天能逼聖德真君取消六點早課,那今天——
“哦?要抄書啊?”
顧雨霖站起身,在護法和兩名信徒身邊轉過兩圈,不動聲色瞥了眼門外,“怎麼隻有你們兩個跟着護法搬書?”
護法警惕起來,“運送真君的著作是信徒的榮譽,大家當然是搶着來做,但是為了避免真君的心血被有心人奪走,自然要小心謹慎,必須避過大家的視線。”
聽他這麼說,兩名信徒驕傲地挺起胸膛。
“那真是……”顧雨霖拍拍兩名信徒的肩膀,“辛苦了。”
“為真君服務,怎麼能說辛苦!”
有信徒激動地反駁。
顧雨霖擡起手,“抱歉,是我說錯了。”
見最麻煩的刺頭沒有鬧事還這麼聽話,護法滿意地離開。
“我們要去靈修,你們好好呆在休息室抄書。記住,不許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