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又無趣的上午終于熬過，喬芊芊趴在桌面上享受溫暖的日光。

清脆的腳步聲來到她身邊，“有好好聽課嗎？”

喬芊芊揉揉眼睛，“沒有，有些還記得聽着無聊，記不得了就……聽不下去。”

總結就是一個字沒聽。

“下午有堂小測，會影響到新一輪排名。”顧雨霖用手撐桌，輕輕一躍坐在喬芊芊的桌上，借高度俯視她，“不努力，你會成為所有人的玩具。”

“啊？”喬芊芊被吓傻，“玩具？”

“npc沒能找你的茬，是因為這個——”

顧雨霖伸出手指戳在喬芊芊胸口中間，“這是封潇潇的小玩意，能撐幾次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遊戲結束，我也不知道。”

江彥看她騙小孩，還把人騙得一愣一愣，偷偷戳洛川甯。

“三次關卡？”

洛川甯反問：“你猜的？”

“這需要猜？”

巴比倫塔道具按照北鬥七星分為七個等級，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封潇潇作為五大公會會長，怎麼可能會送低等級的垃圾道具。

洛川甯想起上午數次npc對他們展露的惡意，“排名會影響我們在這所學校的待遇？”

顧雨霖雙手搭在膝上，扭過頭看向他與江彥，“不是待遇，是地位。”

江彥皺起眉頭。

這就有些麻煩了。

被老師針對影響課堂，被學生針對，影響的可不止課餘時間。

洛川甯想也不想，立刻追問：“那你——”

顧雨霖擡起下巴，滿臉驕傲，“我永遠都會是第一。”

他露出溫柔笑意，“嗯。”

江彥将胳膊壓在洛川甯肩頭，“想好自己該怎麼辦了嗎？嗯嗯怪。”

顧雨霖噗嗤一笑。

洛川甯因她的笑，無語轉為無奈，“你不是已經想到了。”

江彥搓起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好學生還學我？”

喬芊芊激動問：“你們想到辦法了？”

洛川甯提醒她，“這裡不方便說。”

喬芊芊朝四周看去。

分明是自由活動時間，無論學生還是玩家，仍舊困在教室或走廊，不敢走出教學樓。

“現在還不能動嗎？”

顧雨霖跳下桌，“餓了？走吧。”

喬芊芊滿腦袋疑惑，隻是按照信任顧雨霖的習慣，起身跟随。

“這些人……”

江彥剛想說點什麼，洛川甯隻給他留了個背影。

他唉聲歎氣，拿起地上的背包追過去。

第三聖殿的三人守在門外走廊，見顧雨霖走出門外，躬身說道：“卡希姗大人，這裡不幹淨。還請少來這種地方，會玷污您……”

顧雨霖當沒看見，目不斜視從他們身前走過。

從後趕來的洛川甯擋在第三聖殿面前，用自己身體遮住顧雨霖和喬芊芊。

江彥被他們的冷眼注視，大大方方瞧了回去，一點也不見外。

喬芊芊被第三聖殿詭異的神神叨叨風格吓到，躲在顧雨霖身後小步跑。

“大小姐，他們為什麼喊你卡希姗？”

“應該是他們信仰中傳說的一位女王。”江彥走在最後，“大小姐，你怎麼被這群瘋子纏上了？”

“忘了。”

顧雨霖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學生紛紛讓開道，如摩西分海。隻是學生們看她的眼神裡除了敬意，更多是畏懼。

喬芊芊抓着顧雨霖背後的兔子耳朵，緊張又好奇，“這就是第一名的好處嗎？”

她的排名全年級倒數，即便有護身符保護，學生不得不轉而選擇另外倒數的npc欺負，npc們對她的視線可說不上好。

學生對顧雨霖的懼意遠遠壓過一切其他情感，他們甚至不敢擡眼看顧雨霖的衣角。

“這關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洛川甯落後顧雨霖半個身子，“隻是排名的話，有很多方法解決。”

潘多拉公會有向外出租可以掩蓋排名的道具，據說對npc也有效果。

“啊？這還不算難？”

喬芊芊聞着食堂的飯香，不斷留下口水。

她的腦子分成兩派，一派被未知的危險恐吓神經，一派被美食的香氣刺激味蕾，雙方瘋狂打架，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那，那現在這裡能吃飯嗎？”

顧雨霖停在窗口前，手指在幾道菜前面點了點，“要這幾樣。對了，有糯米嗎？”

櫥窗擋住打飯阿姨的上半張臉，隻聽她用粘糊的語調問：“你要這個？很貴。”

“有多少要多少。”顧雨霖打了個響指，“我随時都會來取。”

她刷完卡，尋了個靠窗能曬到太陽的好位置。

先前問過坐她身後的倒黴女生，學生卡裡的額度與玩家積分連通，可直接在學校各處使用。

洛川甯向遞碗筷的大廚禮貌點頭，拿起餐盤等待。

顧雨霖點的菜很多，洛川甯拿不下，江彥伸手接過，“這些我來吧。”

等顧雨霖離開，四周學生才靠近窗口，排起長隊點餐。縱使他們瞧不起洛川甯和江彥，可還是怕碰到顧雨霖的飯菜，小心翼翼為他倆讓開一條道。

等兩人端着美味佳肴來到桌邊坐下，顧雨霖已經将上午從學生那聽到的規則給喬芊芊講了一遍。

“成績定生死的話，确實隻要考好成績就可以。”喬芊芊雙手捧臉，眉毛打結，“但是這一關鬧鬼，那我們晚上回宿舍會見到鬼？”

顧雨霖挑起一塊茭白放進洛川甯碗裡，“晚上？不先考慮一下下午的小考？”

被戳中的喬芊芊化郁悶為動力，咬下一大塊油炸豬排。

江彥湊近洛川甯，“你愛吃？”

這一桌四個人，他不愛吃茭白，喬芊芊看着對肉食更上心，顧雨霖興緻缺缺根本不像餓的樣子。

分明是為了洛川甯才點這道油焖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