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嚣張的他此時正抱着枕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裡還不停念叨。
“你前女友隻是說你沒素質,我,我,我……”輔助蕭景居眼淚鼻涕糊一臉,支支吾吾半天,忽然咧開嘴大哭,“我那個,更可怕!嗚哇哇哇哇哇!對不起,淩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失誤的!”
卓陽倒是沒有哭嚎,隻是默默流淚,小聲抽泣,偶爾也會冒出幾句對不起。
他們每天都這樣坐在淩識的對面進行忏悔和辯解,一周過去,淩識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心裡再大的氣,最終都化作憋悶和無奈,還有那麼些恨鐵不成鋼。
“一群戀愛腦,分個手把你們的命也分走了?”淩識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上,語氣輕蔑。
他染了頭張揚明豔的紅發,面容冷白俊美,神采奕奕,整個人的狀态和其他幾位完全不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能拉出去走秀。
屈盼鬼哭狼嚎:“淩哥,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嗚嗚嗚嗚嗚嗚嗚!”
蕭景居接道:“就是啊,淩哥,你要是我,你也會崩潰的!”
卓陽崩潰地用手瘋狂撓頭,哭聲大了點。
淩識:“……”
他确實不懂。
但再怎麼說,也不是他們在世界冠軍總決賽坑他的理由。
這三個人的分手原因,一個比一個離奇。
卓陽有個談了七年的女朋友,本應該從校服到婚紗,結果一周前,女方忽然失聯,隻留下一條分手的短信,疑似斷崖式分手。
屈盼則是有一個網戀對象,本打算和網戀對象奔現,當天淩晨收到了一條來自網戀對象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為——還記得三年前2月5日淩晨0:41分的那把遊戲嗎?我就是被你嘲諷的那個閃電尖兵,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你這種沒素質的人還想談戀愛,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拉黑删除一條龍,再也不見!
而蕭景居的故事就簡單了,他對一個女生一見鐘情,窮追猛打三個月,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了,結果第一次約會,看完電影後,對方和他進了同一個衛生間。
掏出來比他還大。
三個人同一天失戀,還全都是初戀,這打擊不可謂不大,以至于三天前的總決賽失利,隻有淩識一個人狀态好。
淩識揉了揉眉心,又氣又好笑,“行了,别哭了,一個個兩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醜死了。”
這幾個人根本不聽,一個哭得比一個兇。
“不就是失戀嗎?有什麼好哭的,明明是你們一個自己嘴臭遭報應,一個連性别都沒搞清楚就談戀愛,純活該,跟着卓陽攪和什麼?”
“我,我也沒想到,一個穿着超短裙的長發禦姐,會是男人啊!”蕭景居想起個中細節,哭得更加死去活來,“我說他的聲音怎麼那麼奇怪!我還以為他是感冒了聲音才那麼啞!”
淩識想起他戀愛腦上頭的樣子,反駁到:“你當時明明說人家的聲音性感有磁性。”
蕭景居羞惱捂臉,“胡說,我,我沒有!”
屈盼一把将蕭景居抱住,瘋狂搖晃:“嗚嗚嗚嗚嗚,我以後再也不嘴臭了,我要當一個有素質的人。”
淩識對他們很表示無語,站起身将略長的紅發用橡皮筋紮出一個小揪揪,吩咐道:“卓陽你收拾一下,等會我們還要出門去見粉絲。”
淚眼朦胧的卓陽擡起頭,嗓音沙啞得不成調,“什麼,粉絲?”
“俱樂部有新的注資,最大的股東已經換人了,對方讓我們今天下午去陪一位生病住院的粉絲說說話,”淩識伸出兩根手指,“開的這個價。”
“不去,”卓陽哽咽道:“我沒有心情,我,我好想,她……”
淩識眉梢微挑,“二十萬,你買房的錢剛好差這個數,你要不再考慮下?”
卓陽:“……”
三小時後。
淩識帶着垂頭喪氣的卓陽出現在聖光私立醫院的門口。
“别苦着張臉,你是見粉絲,又不是讓你下海挂牌,就聊聊天而已。”
卓陽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本來有專車接他們過來,但由于卓陽太過渾渾噩噩,淩識婉拒了大股東,這一路上都在調整卓陽的狀态。
“行了,你在這兒等着吧,我去問問前台路要怎麼走。”淩識拍了拍卓陽的肩膀。
前台護士小姐剛給一位孕婦指完路,正好空出時間,看見淩識過來,挂起職業笑容。
“您好,這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
淩識點了下頭,手肘撐在台子上,笑道:“您好,我想問一下V101病房的具體位置。”
他長着雙潋滟勾人的桃花眼,靈動風情,看人接物仿佛都有幾分情意綿綿,笑起來更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護士小姐很快就通過淩識惹眼的紅發認出他的身份,沒忍住在心底尖叫,但面上依舊冷靜,很有職業操守地詢問:“您能否報一下您的姓名?我這邊需要核對預約信息。”
“淩識,淩冽的淩,知識的識,還有一個卓陽,卓越的卓,陽光的陽。”淩識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卓陽。
然而護士小姐循聲望去,卻瞧見了一個眼熟的少年,眼睛瞬間亮起,手指向了一個位置。
“淩先生,這邊查到您是受杏燦小姐哥哥的邀請來病房陪護,那位就是杏燦小姐的哥哥,您可以跟他一起上去。”
淩識下意識轉過身,準備撈着卓陽認認大股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