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晖将天空染得一片血紅,幾千人馬奔馬馳道,馬蹄聲在寂靜的黃昏中回蕩,他們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多日縱馬趕路,身體已極度疲憊,他們深知目的地越來越近。随着夜幕逐漸降臨,遠處城池的燈火映入眼簾。
趙雲一聲令下,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騎兵隊如離弦之箭般率先沖出城門,馬蹄揚起陣陣塵土。他們在前方開道,身姿矯健,迅速在城外大道上散開,形成一道護衛屏障。緊接着,步兵舉着火把邁着整齊的步伐出城。
他們的腳步聲整齊劃一,仿佛是大地的心跳。長矛的槍尖在火光中閃爍,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趙雲騎着馬,位于隊伍中央,身後數名親兵緊随左右,手持長劍,嚴陣以待。
趙雲疾步上前迎接,至劉備面前時,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朗聲道:“末将趙子龍,奉命前來迎接皇叔進城。”
“子龍!”
劉備忙下馬扶起他,他們一行人遠道而來風塵仆仆,“我們又見面了。”
“皇叔,随末将進城吧,主公與衆人在城裡等你們呢。”
“好好,走。”
門庭兩側,将士們列陣而立,盔甲在月光映照下閃爍着凜凜寒光。他們身姿挺拔,猶如蒼松勁柏,是劉瓊讓人選出的儀仗隊,跟着日日軍訓,成如今的模樣。樂師們在府門聽見馬蹄聲來,便鼓瑟吹笙,迎接貴客。
魯肅太史慈一直在外頭等着,漢以孝治天下,他勸劉瓊去城門口接,劉瓊隻道她爹不會見外的?劉瓊聽到聲音,與謝衣宋恪法正一起走出來,劉備一行人馬蹄聲正好到了,劉備下馬将缰繩遞給來接應的人,看着府門口的劉瓊。
“父親,二叔,三叔,一路辛苦。”
劉備深深的看了她,确實是記憶中的女兒,他望向她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眼睛,與之前并無兩樣。劉備握住她的手,分離僅不到兩年,卻在她的眼裡,有了陌生的神色。
“瓊兒長大了,已經打下一片家業,可比為父強多了。”
她幼時身體不好,他奔赴戰場一别數月回來後,她便是如此眼神,劉瓊有兩輩子記憶,但她對現代記憶更有代入感,卻又無法剝離古代記憶的情感,時而有錯亂,但這不影響她生活,與謝衣他們吐吐槽就好。
謝衣表示也許是前世今生的宿命,他們在古代身份各不相同,是沒有交集的,現代的記憶讓他們捆綁。
“父親,這是謝衣,我的丈夫。這是法正,法孝直,是我軍師,還有魯肅魯子敬。子義,子龍,都是熟人了。”
“拜見嶽父。”
“拜見皇叔。”
劉備連連點頭,“好好好,諸位不必多禮,外頭風大,都進去再說。”
劉瓊推出謝衣,劉備看了看人,确實是面如冠玉,像從畫裡走出來的少年。
劉瓊與劉備進了府邸,樂師一路跟着進入,熱水宴食早已備好,他們先去洗漱,總不能風塵仆仆的相聚,這一路可太遠了,他們洗完澡換了身衣裳,便出來了。
劉備抱拳有些不好意思,“諸位久等。”
“今日是為父親接風洗塵,父親請上座。”
“好,瓊兒,這是我請出山的軍師,諸葛亮,諸葛孔明。”
一時間所有的眼神都看過去,尤其是謝衣與宋恪,畢竟是活的諸葛武侯,放到現代,也是個明星極别的大帥哥。
諸葛亮起身,如芝蘭玉樹般揖了一禮,“亮見過明王,見過諸位。”
劉瓊聽了明王一詞,覺得他上道,“我還未禮告天地呢。”
諸葛亮坐下後笑了笑,“可明王已召告天下了。”
劉瓊舉起酒杯,朝他一敬,“既如此,我敬孔明一杯,歡迎來到幽州,我這正是用人之時。”
諸葛亮一飲而盡,劉瓊亦是,她又看向了關羽張飛,“二叔,三叔,好久不見,你們可得盡興些。”
張飛哈哈大笑,“我們可不用招呼,一路上憋死我了,總算可以吃頓熱乎的。”
關羽撫須含笑點頭,“自是如此。”
待宴飲結束,賓客散去,由于他們趕了幾天的路,所以大家也沒有勸酒,請讓他們好好休息,于是酒宴之後就沉沉睡去。
謝衣親自送劉備回他住的院子,劉備看着月色下的少年,
“賢婿叫謝衣,字什麼?年數幾何?”
謝衣有些拘謹,表面老丈人也是老丈人,“家人老師都死于疫病,還未取字。今二十有三。”
畢竟三年過去了,劉瓊也有了十八歲。
劉備點點頭,這是這年代的苦痛,也就是說他兩還未拜高堂天地,“還要多謝你救出我兒,盡心相助之恩。”
“丈人客氣了,瓊兒也助我良多。”
“夫妻之間,應是相扶相持。”
終于送回了人,劉瓊與謝衣回房,他們的院子間隔得遠,完事也累了一天了。
第二天清早起來,劉瓊是被謝衣搖起來的,“都要當王了,怎麼還這麼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