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謝衣捂着臉上青紫的傷,劉瓊看了,一言難盡,對上藥的醫女說,“你給他輕點,這怎麼還往臉上打。”
甄姬受過專業訓練,一般是不會笑的,除非實在忍不住,沒憋住,抖着肩膀笑了聲。
她不笑還好,一笑劉瓊也忍不住,看謝衣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醫女也憋住笑,快速擦完了藥,忙退了出去,甄姬也抱着奏折退出了殿,謝衣看着還在放肆笑着幸災樂禍的劉瓊,“你笑個錘子?我這都是因為誰!啊!”
劉瓊嗤笑了聲,“明明是你嘴賤,為轉移矛盾,把帽子往法孝直頭上扣,那位瑕疵必報,是你能得罪的?以後走夜路多帶點人,我都怕你被套麻袋。”
謝衣真是氣笑了,“滿朝文臣指着我鼻子罵,還不允許我罵回去還是咋的,他們換個地方這叫霸淩,幫我說話的就是結黨營私,啊,這還有天理嗎?”
“那法正出來怼一句還就變成奸臣已經跳出來了呢,你兩半斤八兩,不遑多讓。就是這怎麼還打人,一打還往臉上打,瞧瞧這打得青青紫紫的,看得出來積怨已久。”
不說還好,一說謝衣臉上又開始疼。“沒事,我下手也不輕,他們更老更吃虧。就是龐統這些吃了長相的虧,嫉妒我長得好,一個個的,專往我臉上輪,真是夠了,不講武德,吵不過還動上手了。”
劉瓊對于謝衣頂着這模樣說人家嫉妒他臉,又大聲嘲笑起來。
謝衣氣得磨牙,真是夠了,“行了,我走了,真是的,我這都是因為誰,還有臉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謝衣快走出宮庭時,被宮中值班的大喬見了,她蹙了蹙眉,喚住了人,“潞親王——”
謝衣停了步子,看着走來的大喬,她一身青色朝服,墨發藏在烏紗帽裡,美人無論什麼裝扮,都是出塵的。
“喬禦史,”
大喬看着他臉上的傷,蹙眉未展,“親王怎麼傷着了,還這般嚴重?”
誰人如此大膽,怎麼還往臉上打呢?
不說還好,一說謝衣就更氣了,一群人不講武德,吵不過還動上手了。
“罷了,今日有所不便,改日再來與喬禦史叙舊。”
謝衣走後,宮侍來報左相觐見,劉瓊揉了揉眉心,準備前往禦書房,這都什麼事,“帶左相去禦書房。”
禦書房内,檀香袅袅。
法正一進來,就伏跪在禦案前,氣得咬牙切齒,老淚縱橫:"陛下,自起事以來,臣為大明,為陛下鞠躬盡瘁十餘載,今日竟被一個小兒如此羞辱,實在是——實在是荒謬,謝衣這是置臣于何地,臣無面目以對朝臣,無面目對君王啊!陛下——”
劉瓊放下手中裝腔作勢的朱筆,擡眼看向這位開國重臣,法正來時特意換了一身素色常服,顯得格外憔悴。他跪在那裡,肩膀微微發抖,顯然氣得不輕。
劉瓊起身扶起法正,發現扶不動,半蹲在那扶不起就很是尴尬,她側頭看了眼法正,法正氣性上頭側過頭去,顯然必須要個說法,不然不起來。
不是,玩她呢?三歲小孩都不這麼鬧了!她有什麼辦法,隻得哄道。
“潞親王年輕氣盛,言語間或有冒犯,孝直不必放在心上。”
“陛下!”這說的什麼話,他不年輕氣盛就可以冒犯了?法正回過頭,對上劉瓊,“那謝衣目無尊長,在朝堂之上公然污蔑于臣,這哪裡是年輕氣盛就可以一言以蔽之的!陛下何故如此偏袒!”
劉瓊點點頭,“孝直先起來,先起來,有話好好說,你看看他都被打成什麼樣了,倒也不必非糾着不放。”
法正被扶了起來,一聽更氣了,“臣也被他打了肩膀,青紫一塊,陛下不能看不見就當不存在了,臣給陛下看看!”
“好了好了,朕失言,失言。”她手往後向雲起雲時擺手,示意他們去搬救兵。
雲起雲時對視一眼出了殿門,雲起問雲時,“陛下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要我們去找人來幫忙。”
“找誰啊?”
雲時點了點她額頭,“你怎麼這麼笨,當然是找太上皇啊,這還能有誰能幫陛下的忙。”
“哦哦,那咱們快去。”
雲起雲時找上守将趙雲,“趙将軍,趙将軍,上皇在哪?”
趙雲一臉茫然,他還沒從今天早朝緩過神來呢,他總覺得他出來打了兩年的仗,朝堂突然就變得陌生了起來。
“上皇?應該在與鄧芝逛洛陽城,許是在第一酒樓裡?”
雲起雲時牽了兩馬,立刻向酒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