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劉備聽着将軍們七嘴八舌給他說着今早的八卦,這事也太新鮮了,何至于此啊,開玩笑吧。“這怎麼能在朝堂上打起來?不會吧?”
“上皇莫要不信,他們那群文臣原先還隻是吵,後來就罵起來了,越罵越兇,不知道是誰,直接上手了,結果就打成一團,臣等是拉都拉不住,最後拉開的時侯,個個鼻青臉腫,”說到這,将軍頓了頓,“尤其是潞親王,被打得可慘了。”
“哎呀,這何至于此啊。”
“是啊是啊,”将軍們心有餘悸,何至于此啊,還好他們早朝向來不說話。
“上皇——上皇——”
雲起雲時的喚聲傳了過來,她們跑了過來,有些微微氣喘,“快些與我們回宮,左相在禦書房要說法呢,陛下尋您。”
“尋我有什麼用?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把劉備急得,孤都不帶說了,聽着就不是好事,他不想摻和。
雲起雲時哄他上馬,“上皇快些吧——”
劉備被雲起雲時拉出酒樓上房,裡頭的将軍們面面相觑,好家夥,瓜還沒完呢。
劉備到禦書房的時候,法正還沒要到說法呢,潞親王此事要不嚴懲,他面子往哪擱?劉瓊尴尬不失禮貌的笑,啊,這鍋都讓謝衣背了,然後她再搞事,她也怕謝衣給她掀桌子不幹了。
“孝直啊孝直。”劉備親密的拉過法正的手,他大概的知了,“今日孝直真是受委屈了,我聽聞亦是氣憤萬分。”
法正脾氣本就倔,被劉備這麼一哄,氣性又散了些,他就被劉備拉着往外頭走,“上皇,今日事你評評理,有謝衣這麼辦事說話的嗎?指着臣罵奸臣,他怎麼敢的?”
劉備點點頭,拉着他回自己宮殿,“說的是,真是豈有此理,回我那說道說道,這事怎麼也不能這麼罷了。”
劉瓊聽着他們的聲音走遠,被法正折騰了一個時辰的耳朵終于是消停了。
然而沒過多久,宮侍來報龐統求見,她簡直想抱頭痛哭,這叫什麼事啊!
“朕今天頭疼!不見!誰也不見!”
最後魯肅與諸葛亮來了,劉瓊剛吃完晚膳,她想了想,這兩今天朝堂看戲沒下場,應該不是來找她事的。
“讓他們來。”
諸葛亮與魯肅一同入殿,看着劉瓊靠着椅子這奏折蓋臉的模樣,對視一眼,皆哈哈大笑。
“陛下何故如此。”
劉瓊将臉上奏折拿下,看着這兩幸災樂禍笑得出來的,“兩位愛卿笑得這麼歡,該不會是來找朕說笑的吧?”
諸葛亮拱手一禮,“陛下,潞親王這事辦得可不能賴臣工不給面子,實在是過于自作主張,他今日被鬧得不冤。”
朝臣自然知道這是劉瓊的意思,但他們又不能辱罵君王,可不就指桑罵槐了,那謝衣哪是好欺負的,一人一個奸臣帽子扣上去,那些人又不懂什麼叫不能陷入自證陷阱,可不就越吵越氣,直接打起來了。
“丞相怎麼也學會說風涼話了?”她看向雲起雲時,“給丞相與魯尚書看座。”
他兩在書房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宮侍端上來的茶,魯肅先開了口。
“這事朝臣氣得沒毛病,陛下與潞親王怎能不與臣工說一聲呢?鬧到最後,朝臣是最後才知曉的,一點餘地也不留。”
說到這劉瓊也來氣,“朝臣給朕留過餘地嗎?若不是這案子鬧到皇後跟前,錦衣衛去查,才知曉了事。朕還不知道地方官吏能如此為非作歹,朕在深宮不知,他們在外頭也不知嗎?礦山的事,誰瞞下來的,朕還沒查呢?查出來朕定讓那人知道什麼叫大明律法,什麼叫以正法紀!”
諸葛亮感覺他剛至而立,仿佛操心得像過了半百,歎了一聲,“陛下,以前我們集中精力在打天下,開國後集中精力在立新法,新制度,官位,百官還都在适應,偶有一二蛀蟲,去除便是,何必大動幹戈?朝政未穩,這些事皆可一一來辦,何需擺在明面上,讓諸公都下不了台。”
魯肅亦點點頭,“陛下,報紙這事,也不是不行,但總得與朝臣商議,定個章程出來,這麼當頭一棒,實在吓人。”
等朝臣商量,黃花菜都涼了,劉瓊很是光棍的攤手,“可如今已成定局,七日後還會發行第二期,無有餘地。”
諸葛亮是知道劉瓊性格的,知她被地方上官吏氣着了,消息不通,欺上瞞下,确實容易生變,這報紙總歸是利大于弊的。
“陛下,這報紙一事,臣與子敬商議過了,以長遠來看,大利于國,大義微言宣于紙上,也好教化于民,民衆有了向上傳的消息通道,地方官吏也不敢過于放肆。隻是今潞親王指名道姓罵奸臣,實有不妥,孝直士元一路跟随陛下至今,卻得奸佞二字,若不解釋道歉,實寒了老臣心。”
劉瓊也知道此事過了,那不是朝臣們衆口一詞先指着謝衣罵起來的嗎?這還不讓人駁一駁了,但她隻得打圓場。
“此事潞親王實過了,朕罰他一年俸祿,去向孝直負荊請罪。”
魯子敬也是過來勸和的,有人肯退一步,事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