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年知道許萬家是刻意幫方沅回避自己的話題,不過他也配合地回答江楓年的問題,“對,我之前沒去過,也是第一次去。”
“那我們明天住在哪兒,有互動嗎?透露一下。”許萬家擡起手給全桌人倒水,轉移話題這種事許萬家是專業的,專業解圍二十年。
“明天晚上會有篝火晚會,烤肉,估計會放煙花。”江楓年看着許萬家給自己倒水,禮貌地點頭示意了一下,回答後接過水喝了一口。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方沅,方沅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回房間吧。”江楓年開了口,這樣的氛圍再待下去恐怕隻會變得更差。
方沅看上去不想和現在的男朋友分手,他觸及了敏感的話題,對方不高興是自然的,畢竟從一開始答應和她開始不正當關系的人是自己。
如今又來讨要名分這個行為多少看起來有點滑稽。
“走吧。”方沅起身看了一眼許萬家,“家家,今晚我想和你睡,你和我回去呗。”
一是因為她有事想和許萬家商量,二是因為她不知道今晚如何面對江楓年,總覺得有點尴尬。
“唉,行吧,我老婆又被她大老婆搶走了。”謝透看了一眼幾人微妙的氛圍,立刻接起話茬,站起來摟住了江楓年的肩膀。
情商課他一定在哪兒修煉過。
隻見謝透看着江楓年,有幾分油膩又毫不違和的說,“阿年,今晚我想和你睡,你和我回去呗。”
“滾。”江楓年笑着将謝透的的胳膊從肩膀上扯了下來,原本尴尬的氛圍在一瞬間被化解。
雖然說了滾,可江楓年還是去了謝透的房間,兄弟夜話這件事今天是不得不進行了。
江楓年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擡手将沙發上的抱枕甩到謝透身上,“你今天抽什麼風?”
“誰抽風了?我那不是幫你呢嗎?”謝透将抱枕借住抱着,盤着腿坐在床上,“蒼蠅不定無縫的蛋,現在方沅都有縫了,我不尋思幫你把縫撬大點,你好往裡鑽嗎?”
“這句話是你這麼用的嗎?誰是蒼蠅誰是蛋啊?”江楓年看謝透,把他叫蒼蠅的謝透還是頭一個。
謝透大膽開麥,“你不就跟那蒼蠅一樣嗎?天天圍着方沅轉。”
江楓年拿起另一個抱枕,謝透下意識躲了一下,不過這抱枕沒有扔出來,“下次别胡來。”
“剛才那小男朋友給她發消息了,發什麼了?”謝透湊過來,坐在沙發扶手的一邊上,一臉八卦地看着江楓年問。
不提還好,一提江楓年就想起剛才在方沅手機裡看見的那幾句話,“反正不是我能說出來的。”
江楓年想起今天在方沅房間,方沅因為他說那種話臉紅,他擡頭看向謝透,“你說人會變嗎?”
“什麼?”謝透愣了一下,将面前的酒往自己杯子裡倒了點,“你說哪方面?”
“喜好方面?比如你以前喜歡打輔助,會不會突然喜歡打野了?”江楓年隐晦的表達了一下,謝透自然沒聽懂,不過聽不懂也好。
“要是說打遊戲的話,打輔助有什麼好玩的,打野才能征服世界呢。”謝透翹起二郎腿,“打輔助隻能跟着射手,我打野全世界都圍着我轉,舒不舒服隻有玩的人知道。”
“射手也挺努力的,她以前也很享受。”江楓年喝了口酒,聲音發低了些,“那以後我打輔助?”
房間裡,方沅換好睡衣和她面對面坐在床上,臉上一臉憂愁。
許萬家從洗手間洗漱完出來,拉開被子鑽進去,将兩隻腳放到方沅腿下取暖,“想什麼呢?”
方沅反應過來,看着已經敷上面膜的許萬家,這女人時不時就會精緻一下,“洗漱完了?”
“啊,我今天反應快不快,我給你發那幾條消息浪不浪漫?”許萬家将自己的手機掏出來切換小号,照着上面的消息聲情并茂地朗讀,“在幹嘛?好想你。佛羅倫薩下雪了,和我們在一起那天一樣大。”
“聽真話聽假話?”方沅看着許萬家憋笑,接過手機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
“肯定是真話,盡情用你學過的語言表揚我吧。”許萬家張開雙臂等待方沅的褒獎。
“有點油膩。”方沅朝着許萬家笑,“許萬家,你要是個男人,肯定是個人間油物。”
“油嗎?”許萬家又看了一眼自己發的消息,眼裡隻有欣賞,“我隻看見了滿滿的關心和浪漫。意大利,浪漫的城市,在意大利談一場浪漫的愛情,我人生的夢想。”
“能看上謝透是你近視眼。”方沅開玩笑,畢竟謝透和許萬家口中的理想型完全兩個樣。
“是啊,謝透說那句話對了,人和人之間什麼都不能拖得太久,要是沒有頭腦一熱就結婚的瞬間,估計這輩子就結不了了。”許萬家看了眼窗外,不像是在和方沅說話,倒像是在和自己說話,“沖動以後,就都是考量和算計了。”
“那你想和謝透結婚嗎?”方沅伸手順了順許萬家的頭發,将她站在面膜上略帶潮濕的發絲撫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