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主動了,還送禮物讨好她的家人。
“這孩子,别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上次你可是讓着我這老頭子。早就想讓你拿出真本事切磋切磋了,這禮物我收下了!要不就今天,咱們回家殺他個一晚上。”舒老爺子精神倒是好,完全看不出來生過病,也算是好事。
“外公,剛出院不許下棋,今晚回去早點睡。”坐在副駕駛的方沅回過頭教育老爺子,老爺子也是聽話,立刻閉了嘴朝着江楓年使了個眼色。
什麼時候這兩個人已經學會眼神交流了,江楓年這男人讨好長輩還真是不費工夫。
“沅沅說的對,您好好休息,等過陣子完全恢複了,我去您那兒住下。”江楓年朝着外公笑,“咱們出發回家。”
别後排的幾個人對視一眼,耳朵裡聽的都是江楓年對方沅的稱呼,一家人對江楓年的認可有點太明顯。
方沅都開始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趁着她在國外過上了,不過還是覺得耳根一紅。
盡管方沅和江楓年沒有直接對話,不過兩個人莫名就會有很多身體接觸。
車内的空間并不狹窄,江楓年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老是朝着她這邊要拿什麼東西。
故意的,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這家裡人還在呢,他這呼噜裡不知道賣的什麼藥,後面三個人眼睛幾乎鑲在了前排,盯着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到了。”江楓年将車停在路邊開口的時候,舒老爺子還一臉姨母笑地看着這兩個人,聽見這句話莫名還有點意猶未盡。
于是,在方沅準備解安全帶下車的時候,老爺子又出招了。
“诶呀!”老爺子的聲音從後排傳來,緊張和驚訝簡直要溢出來。
“怎麼了爸?”舒萍轉頭看趕緊詢問。
“出院的時候病理報告是不是落在病房了?”外公拉着舒萍的手,又擡頭看方沅,“沅沅,要不你和小江回去看看,外公這老了,丢三落四的。”
“病理報告沒在我媽包裡嗎?我記得放進去了。”方沅轉頭看着舒萍面前的包,示意她找一下。
舒萍趕緊拉開拉鍊,病理報告明晃晃的在包裡放着,她轉頭看了老爺子一眼,又擡頭看了一眼方沅,“确實沒有,好像又拿出去看了一眼,在床邊的櫃子上,要不你們倆再回去找一下,我們仨先回家。”
說完,車後門打開下車到關上的動作一氣呵成,三個人就像排練好了一樣迅速下了車。
車裡隻剩下江楓年和方沅。
不知道為什麼,人一下去,車裡卻感覺變擠了,空氣太稀薄,呼吸都有點緊了。
“那我們現在回醫院。”江楓年開車,方沅點了點頭沒說話,視線看向後視鏡。
那三個人下了車不回家,站在冷風裡目送江楓年的車離開,太有禮貌了,如此整齊的注目禮。
直到車子駛離小區,到了幾乎看不見舒家人的地方,方沅才開口說話,“不用去醫院了,病理報告在我媽包裡。”
“不是說落到醫院了?”江楓年問。
“騙你的呗,想給我們倆制造二人世界,那東西我放進去的。”方沅開口,腿伸直抻了抻。
“那我們現在是去你家,還是去我家。”江楓年聽話将車子停到一邊,轉頭看着方沅。
“哪都不去,就在這坦白。”方沅解開安全帶,轉頭看着江楓年。
“坦白什麼?”江楓年笑着問。
“坦白你給我外公獻殷勤送象棋是什麼意思?”方沅開口,直奔主題,“坦白你什麼時候陪他下的象棋,這些事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方沅一直覺得自己很了解江楓年,覺得她們這段感情裡她一直處于下位,江楓年是那個上位者,牽動着她的情緒卻從不負責。
但現在看來好像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她想搞清楚。
“那你是不是也該向我坦白?”江楓年伸出手拉住了方沅的手,他的手滾燙,完全覆蓋在方沅纖細的手指上。
“我……我坦白什麼?”方沅心虛,莫名有點結巴。
“坦白你假裝有男朋友騙我和你出軌,是想尋刺激,還是想逃避責任。”江楓年的兩個手指捏了捏方沅手指上的戒指,戒指的質感很差,他早就該發現這是某網站九塊九批發一斤的地攤貨。
不過他當時嫉妒的發狂,腦子裡沒有這些基本的判斷。
男人也會失了智,至少在喜歡的女人面前。
至少江楓年在方沅面前是這樣。
“我沒想逃避責任,是……”方沅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不過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從一開始就騙你?”
她隻是否認了當時陳升是男朋友的事,不過她和江楓年開始的時間可比這早的多。
除非有人洩密。
“許萬家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方沅感覺有叛徒,是自己的好姐妹,不過這種時候也可能是友軍,是神助攻。
“不是,我隻是詐詐你,看來我猜的是真的。”江楓年伸手揉了揉方沅的腦袋,說起謊來不眨眼,但也是因為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