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門大戶的小少爺,有幾個會願意坐公交的?體驗生活?
沒等司機想明白,斯諾莊園就到了。
那青年和他告别下了車。
司機有些莫名其妙地繼續開車,開了幾站,經過一個巨大的紀念廣場。
神子紀念廣場,幾乎每個能被稱作市的城市都有。
看着廣場中央巨大的神子雕像,司機驟然如夢初醒。
剛剛那個小夥子,怎麼和這個雕像這麼像啊?
不對,不止是像,去掉他身上那黑色花紋一樣的胎記,根本就是和這個神子雕像一模一樣。
嚯,這是見鬼……不,見神了?
*
青年,自然就是伏琮了,下了車,慢悠悠地朝着斯諾莊園走過去。
他這次來這裡,是因為他在界外觀察世界的時候,莫名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強烈的祈願。
追溯到祈願者,發現居然還是個半熟不熟的人,所以他就過來了。
但因為和愛德華關系不是那麼親近,所以他也沒有很急切地直接傳送到他面前。
而是先落到思安市的市中心,用另一個視角,觀光一樣地看了看這個和記憶裡截然不同的世界以後,才慢慢逛過來。
到了斯諾莊園門口,門口的護衛……不,不能叫護衛,現在新政府不允許各大家族養私兵了。
負責莊園安保的人,都是簽了勞動合同的……保安或者保镖?
總之不管怎麼稱呼,他們都不會讓陌生人随意進入主人的家裡。
所以伏琮在門口就被攔住了。
不過……身為造物主,要是真被這麼簡單攔在門外,那就太丢人了。
伏琮無視那些人的阻攔,筆直地朝前走。
無論是人、牆、還是種植的觀賞植物,都和他像是在兩個圖層。
他就直接穿過去了,像是一個幻影。
安保人員見勢不對,立刻通知了莊園主人,斯諾家族的成員。
所以在伏琮“暢通無阻”地走到愛德華居住的小樓前面的時候,斯諾家族的成員便都已經等在那裡了。
“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我斯諾家的私人住宅?這是違法的!請立刻離開!否則我們會通知思安市治安局,您會被全國通緝!”
對方的聲音比較“洪亮”,有點吵,伏琮揉了揉耳朵,這些人還怪遵紀守法的咧。
他走近了一些,指了指愛德華居住的小樓,“可不是我想來,裡面的人求我過來的。”
“你胡說什麼!我曾祖父病重三月,從不曾與外界聯系,何來求你之說?”一個年輕人搶在斯諾家主前就否認了伏琮的話。
“你是……愛德華的重孫子?”哇,伏琮突然對這六十年有了點實感,愛德華的重孫,看着好像都快二十歲了。
“你年紀輕輕,怎麼能直呼我曾祖父名諱!簡直無禮至極!”那年輕人臉色漲紅,似乎是氣憤至極。
“他别說叫你曾祖父名字了,就是他用你祖宗十八代的名字命名豬狗,他們也得受着。”小樓内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一個瘦小的老頭從樓裡出來,在場的斯諾家族衆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正式他們找了一個多月的,芬裡克。
六十多年過去,他已經八十四了,少年也變老頭了,唯一沒變的,是他那雙琉璃一樣的眸子。
“表叔,您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會……?”從裡面出來,斯諾家主滿眼震驚,斯諾莊園的安保居然一點沒發現。
“這不聽說老頭子快不行了,到底生我一場,總要見這最後一面。
至于怎麼進來的……你們家這種三流的防禦法陣,我閉着眼睛都能繞過去。”
芬裡克并沒有與這些“晚輩”們多寒暄,而是快步走到伏琮面前。
“神子殿下,多年不見,别來無恙啊。”
油滑的語氣一點沒變,伏琮莫名覺得自己拳頭又開始癢了。
斯諾家族的人聽到芬裡克對伏琮的稱呼,和那個司機一樣,驟然驚醒,意識到伏琮和他們記憶裡神子雕像得類似之處。
都是一陣後怕,為什麼剛剛,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非要被點破才會想起來。
尤其是那個愛德華的曾孫,想起剛剛自己的無禮,頓時冷汗潧潧,腿瞬間就軟了。
要不是旁邊的眼疾手快扶住他,他隻怕當時就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