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們幹嘛?放開我,放我下來!”
阿七雙腳亂蹬,他們手上拎着的燈籠落到地上,裡面的火洩露了出來,瞬間就把燈籠吞噬幹淨,就連渣都沒有留下。
可不管他怎麼折騰,那兩個“人”的力氣大得不像正常人類,最終他吐着舌頭喘着氣,被生拉硬拽到大宅子的門口。
在路過朱紅門柱時,他做了最後的掙紮,抱住門柱不撒手,嘴裡還在罵着:“滾啊,喝你個雞毛,你們就是想害我!”
那兩個“人”卻突然松開了手,他正疑惑着,隻見一頂富麗堂皇的花轎被八個“人”擡着走過來。
轎子外壁雕镂着山水人物,貼着光華燦爛、閃爍璀璨的金箔。
轎頂四周垂下一排排珍珠流蘇,末端系了大紅穗子,迎風翻飛,猶如一座金碧輝煌的小宮殿。
不由得對其中的新娘産生了好奇,可透過窗口往内看,裡面竟然是空的。
愣神的一瞬間,轎子附近的空氣漩渦着,他立即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力,就像要把他卷入轎子裡……
千鈞一發之際,鬧鐘響了,阿七睜開眼,映入眼底的是熟悉的天花闆。
原來隻是夢。
阿七坐起身,撓了撓鳥窩般亂糟糟的頭,渙散的眼神看着窗外,好像還身處于夢境中,那個夢也太真實了……
大保來到店裡,居中放着一盆火,阿七蹲在盆邊,将一隻軀幹上寫着字的紙紮人丢入火中。
“大白天的幹什麼燒紙人?”
阿七扭頭看到大保,又正過臉,盯着火盆裡沒有燒完的灰燼,“昨天出了點事,以防萬一,燒個紙人給我做替身。”
“出了什麼事,這幾天沒生意,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那正好,大保,你幫我看看這些有沒有問題?”阿七起身,從角落裡抱出一隻紙箱。
大保打開紙箱,往裡面望了幾下,先是眼中亮起金子般的光芒,誇張地喊道:“阿七,你發财要結婚了?”很快他發覺什麼蹊跷,眉心擠成川字,“這是……”
“這是昨晚寄錯的東西。”阿七又把昨晚做的夢簡單地說了一下。
“就算跟冥婚有關,主角不是你,問題不大。”大保拿出那頂金冠,研究了半天,“上面沾了不少陰氣,不過我看不出這些有什麼問題。阿七,要是你不放心,我幫你封印起來。”
“那就多謝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一張符六百,記在你賬上。”
“大保,我們還是不是朋友?”阿七搭着大保的肩膀,故意套近乎,“憑我們的關系還要算錢?”
“親兄弟明算賬,上周你借我三十塊還沒還。”
阿七心虛,眼神飄忽,嘟嘟囔囔着,“不就是三十塊,又不是不還了。”
“你好,請問你們這裡賣紙紮人嗎?”他們說着話,一個女孩闖入店裡,禮貌地詢問道。
“當然有啊,靓女你要什麼價的?這幾天大酬賓,别墅買一送一,要不要看看……”難得有客人上門,阿七熱情款待,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差點被冥婚的相親女孩。
女孩也認出了他,“大師?”一張發白的臉浮上喜色,眼裡瞬間充斥着激動的情緒,“大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