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什麼時候成大師了?”
“低調低調。”阿七偷偷瞄了一下妹子,壓低聲音,跟大保說,“這位靓女是直播算命認識的,被她老媽騙去和鬼相親。大保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正愁沒生意的大保摩拳擦掌,“既然都這樣說了,我不出手就說不過去了。”他看向那個妹子,“這位美女,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别的不敢說,要說抓鬼,我在行内還是很出名的,保證手到擒來。”
妹子連忙道謝:“謝謝這位大師!”
阿七問:“之前不是沒什麼事,為什麼現在要買紙人?”
提到這事,妹子臉上的表情垮了下來,眸底帶着一絲怨狠,“我媽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确實已經死了,我找我媽質問時,不小心喝了我媽給我倒的茶,裡面摻了那個相親對象的骨灰,聽說這樣會被他纏上的。我查網上,看到有個民俗學的UP說可以燒紙紮人當替身。”
大保點頭,“是可以擋一擋的啦,但你已經喝下骨灰,那鬼會很快發現紙人是假的。”
妹子神色一僵,“那大師,這可怎麼辦?”
“你知道那個鬼的墳在哪裡嗎?我把他超度去投胎了,他就不會纏着你了。”
“哇,不愧是大保!”直接從源頭解決了問題,阿七欽佩地拍了拍大保的肩膀。
大保志得意滿地扶了扶墨鏡,給妹子一個紙紮人和一疊符紙,這些足夠撐上兩三天,又拿上裝備和一堆喪葬用品,一人一雞便出發了。
夜色很深,草叢裡傳來的蟲鳴聲更襯得幽靜,遠處村莊的燈火闌珊微弱,邊緣幾乎要融入這片黑暗裡,卻又苦撐起這一厘光亮。
雞大保打着手電筒,沿着山路一直走,卻好像在原地打轉。
他擡頭望向夜空,夜空中僅亮着幾顆星星,想根據星星來判斷方位,卻感覺到不對勁,擡起雞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糟糕,是鬼打牆!”
出師不捷,那麼快就遇到狀況了。大保才想掏出符紙,就被阿七按住了。
“不就是鬼打牆嗎?大保,看我的!”阿七豎起拇指指了指自己,從口袋裡掏出了金屬羅盤。
羅盤才巴掌大,底盤正方,上方疊了個圓片,上面刻着三圈金光璀璨的字,第一圈是先天八卦,第二圈是後天八卦,第三圈刻的是二十四山。
阿七晃了晃羅盤,中心的指針顫顫巍巍地轉了兩圈,指向一個方向。“大保,往那邊走。”
大保有點欣慰,沒想到這個撲街仔還有這麼可靠的時候,阿七卻邊走邊說:“我突然想起我追的劇今晚大結局了。大保,我們動作快點,早點收工回去了!”
大保:“……”
這山上的路雖然不陡,但是坑坑窪窪的,好不容易才尋到墳的位置,樹上的夜枭發出詭異的叫聲,将阿七吓了一跳。
他将手電筒轉過去一照,夜枭也剛好把頭轉過來,兩顆電燈泡般的眼珠子反射着瘆人的光束。
“哇,什麼鬼?”阿七不禁退了半步。
“一隻鳥而已啦,你這膽子不行啊,你看我,我就一點都不……”大保說着,看到灌木叢裡有個窸窸窣窣的身影,拿電筒的手微微顫抖。
再一看,原來是一隻貓。
“……”阿七對某隻雞投以“我就聽你吹”的眼神。
大保咳嗽了兩聲,狡辯道:“人有失手,雞有失爪。”
“額,不是馬有失蹄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