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煩乜?”他都沒有嫌這隻話痨煩,這貨居然嫌他煩?某隻鬼将臉貼上來,表情陰沉,眼瞳烏黑。
“額,我就是想要一點私人空間……”阿七撓了撓後腦勺,眼神遊移。
“你要撸就提前講,我唔睇你。(你要撸就提前說,我不看你。)”
“真的假的?上次我看片,你忽然出現,差點把我吓萎了!”阿七不滿地控訴道。
“唔好成日睇片,細撸怡情,大撸傷身,強撸灰飛煙滅。(不要老是看片,小撸怡情,大撸傷身,強撸灰飛煙滅。)”
阿七睜着一雙毫無神采的三白死魚眼,“靓仔,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
“乜嘢偷聽啊,我系光明正大地聽。(什麼偷聽,我是光明正大地聽。)”
不必要的情報增加了,怎麼氣氛莫名gay裡gay氣的?大保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一首歌自動在腦内響起,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老房子的走廊陰暗,阿七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敲了敲,“請問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屋裡安安靜靜,好像死了一樣。
阿七想了想,清清嗓子,開始聲音高亢地唱起來,“阿珍愛上了阿強~在一個有星星的夜晚~飛機從頭頂飛過~流星也劃破那夜空~”
“吵死了,死飛仔,唱得太難聽了!”反倒是對面的門打開了,一個大媽探出滿頭卷發的腦袋,大聲罵道。
有那麼難聽嗎?阿七心裡嘀咕着,表面上還是道歉道:“不好意思哈,能不能問問,這裡住的是誰?”
大媽警惕地打量着阿七,“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我是樓下的租客,廁所的天花闆漏水了,所以上來看看。”阿七随便扯了一個謊。
幸好這一帶租房的人很多,大媽真的信了,點點頭,“不知道,好像沒人住的,你找街道辦吧!”說着,大媽把門一關。
阿七摸着下巴,歪頭打量眼前這扇門,餘光注意到隐去身形的柒将手按到刀柄上,連忙攔住他。
“靓仔,别動手,就交給我吧!”阿七拍了拍胸膛,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根鐵絲。
柒已經見怪不怪了,看着阿七将鐵絲捅進鎖孔裡,搗鼓了幾下,門就吱呀地打開了……
屋裡比走廊更暗,阿七伸長脖頸半眯起眼,透過門縫,偷偷瞅瞅。
客廳裡空無一物,燈芯絨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你們是不是在找我?”卧室裡傳來一個醇厚低沉的聲音。
阿七循聲一看,天花闆明亮的燈光直直照下,驅散了黑暗,卧室中央擺着一把轉椅,轉椅背對着他們,上面坐了一個發型時尚的青年。
哇,這位老弟出場這麼勁的嗎?
卻見椅子一轉,露出青年的廬山真面目,空氣瞬間凝固,阿七的臉頰肌肉有點僵硬。
還真的是夢妖,因為那個青年雖然劍眉星目平頭正臉,卻長着厚厚的香腸嘴,跟那個夢妖美女有點像。
他們竟然能遇到兩隻夢妖,這是什麼運氣?阿七決定等一下要去買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