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贈你半個夏天 > 第39章 低淵月明

第39章 低淵月明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烏雲早就散開,有些許陽光照射進病房外的長廊上。警察看着面前的小胖墩,由于工作的條件反射他仔仔細細地對宋來掃視,發現他脖子處有明顯的疤痕。

那疤痕一直延長到衣領深處,高個兒警察蠕動着幹裂的嘴唇在經過大腦的鬥争後,他嘶啞着喉嚨問:“這兒,”他握着圓珠筆,筆尖指着那塊兒疤痕,“這是怎麼弄得?看着不像舊傷疤,你也打架嗎?”

宋來即可搖頭,他像是神志不清的人急忙扯着嗓子重複着說這是前幾天被野貓撓的。

警察盯着他看了幾秒,似乎不相信。當然,宋來的情緒太反常了,任由誰看都多少看出些端倪。

警察眸光略微亮,聲道:“那你打疫苗了嗎?”

宋來驚愕地看着自己,紅撲撲的光彩迅速爬滿他白瓷般的臉,“什、什麼?”

“……”高個兒警察沉着的眼眸,瞬間有了光亮,“嗯,看來你有事兒瞞着。如果被野貓撓傷,是需要打狂犬疫苗的。就算你沒有這個常識,我想你爸媽看見也會帶你去醫院,很顯然這并不是野貓所作為所。”

“你要知道欺瞞事實,栽贓陷害本是清白的人,會毀掉一個人的一生嗎?”

宋來微微張嘴,卡在喉嚨裡的話如沙礫般在聲帶轉動時,摩擦着使其變得刺痛。

“我希望待會你到公安局,能夠老老實實的交代。毀掉一個人很容易,恢複一個人的名譽卻很難。”

跑到半路的徐任和陸延文忽然接到曹樂陽的電話,聽她說所有人現在都在公安局對峙,陸延文按照曹樂陽的意思讓司機調轉了方向盤前往公安局。

那樣的情景可以用壯觀來形容,就連徐任也有些震驚。早些年間他不止一次因為打架被拉到公安局喝茶,但也沒有像今天這般,辦公室裡擠滿了人充斥着各種聲音的叫嚣。

曹樂陽和繁響把那些證據早早的提交上去。喻妍也把裡面的證人帶來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徐任、蔣學義一起參加數學競賽的高二三班的女生——桐遙。

喻妍霸氣側漏,卷發下是她表情嚴肅,語氣淡然。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感不可描述,“這些照片裡不僅僅有她一個受害者,受害者還另有别人。李濤作為學生會的成員,并沒有起到帶頭作用反倒是施害于他人并且收買同學引導錯誤方向,要把事情栽贓陷害到無辜人的身上。”

此時一個短發女警立刻把桐遙,輕輕地拉到自己的旁邊,柔聲詢問道:“瑤瑤,你願意去指控李濤麼?”

桐遙渾身抖動,她濕潤着眼眶,久久緩聲說願意。喻妍把手安放在她的雙肩上,在一旁安慰她說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母看着攤在上的照片,徹底瘋狂,她瘋了般吼叫:“這不是!這不是真的!我兒子根本不這樣!”她紅着眼眶轉頭看向宋來,“你說句話啊你,你沒看見我兒子被冤枉成什麼樣子了。”

宋來被吓得愣了愣,片刻他回想起剛剛那個高個兒警察沖自己說得話,内心在猶豫在掙紮。她把目光投向被李濤傷害過得桐遙,看着那無辜充滿絕望的眼睛。

李母看宋來不語,立即化身索命的冤魂要不是有她丈夫攔着,她恨不得沖上去要掐死宋來。她哭喊着:“你說啊!你說啊,你要害死我兒子啊你。”喊着喊着她便沒勁,整個人像脫水了般向往地上癱,“都來害我吧,别害我兒子……”

李父雙手攔在妻子的腰上按住她,擡眸瞥向這些證據,萬分悲痛他高聲厲喊:“這一定是假的,錯的。準不了!警察同志,我兒子我了解他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來,你要相信我們家的家教。”

林依彩立刻冷嘲熱諷:“公共場合别搞笑了。少用荒謬的言論來模糊真相,犯罪了就是犯罪,你在那瞎說什麼?溺愛孩子溺愛的還不夠明顯麼?”

帶頭的警察點頭說道:“我們公平公正辦事,你要相信警察。而且林依彩女士說得沒錯,一味的寵溺孩子從來沒有好的結果。這是惡性毒藥,使人越來越病态、猖狂。”随後他把宋來拉到自己旁邊,繼續說道:“剛剛宋來已經在審訊室裡全部交代了,李濤存在校園霸淩的行為,他身上共有五處傷口。加上蔣學義脊椎骨斷裂,提供的證據都能表明所有。我們會采取措施的并且會走訪學校,現在請回家等候結果好嗎?”

李母最終堅持不住的跪倒在地,痛苦地縮在丈夫的懷裡,悲憤地啞聲痛哭。由于本次案件需要監護人來,所以林依彩隻好打電話給林晏姿前來處理。

結尾的聲響悄然靠近,低淵的裂縫擡頭見便是月亮皎潔明。

事情結束後,喻妍陪着桐遙去做筆錄,曹樂陽為了在女神面前獻殷,謊稱自己沒事幹專門在大廳裡等着。繁響并沒有多留,他很快就從陸延文和徐任面前離開。

陸延文和徐任站在公安局門口,他沉着嗓音說:“有時候你會發現,并不是高階層的人殘暴,而是底層人民的相互殘殺吭食對方。”久久他撫平情緒,倒吸一口氣,“他們會為此感到愧疚麼。”

“怎麼可能啊,人就是這樣的動物。”徐任的雙眸直視那些成年人在不斷地争吵,“陰暗、恐怖、自私。這些就像是套在裡面的衣服,不需要向外展示,衆人皆知。”

“剛剛你也聽見了,警察會還給蔣學義公道的。”

“嗯。”

本以為徐任會借機罵幾句,卻沒想到他如此的平靜,這讓陸延文有些詫異,“在我家的時候你罵罵咧咧的,現在的結局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發展嗎?”

徐任揚揚下巴,懶洋洋地回應:“是啊。”

“那你…”

“你也看見了,從頭到尾的事情起源。”說着他從兜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輕輕咬着煙尾,微眯起眼睛,口齒不清地慢慢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來這兒,就是個錯誤的事。”

“你多想了。”陸延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白徐任那句話的意思,“我從來沒有後悔離開北京,他們也不會因為你沒有不帶我回家,就埋怨你。這一路颠沛流離,有你陪一程就足矣。再說了,你不來,你怎麼能認識學義?”他咧咧嘴,露出平淡地微笑,“他是個很優秀,很好的人。我知道,他跟岑敬不一樣,也許你們在一塊兒剛開始會有些不适應。”

“但…你要想,人一輩子就這麼長,遵從自己本心。”

“……”徐任撇開他的話題,吸了一口煙後冷冷地問:“阿文,你真的咽的下這口氣?”

“是啊,咽不下去也得咽。”陸延文扶額苦笑,眼神中萬般無奈,疲憊的情緒流出眉梢,“徐任,你總不能因為事情不如意,就要強行改變吧?我知道你總是很猛沖,可你本質裡還是很冷靜的。我不喜歡争搶,我隻想要安安穩穩的,從北京鬧到皖平,他們已經弄到這個地步了,沒有什麼需要再說的。”

陸延文出國的時間就在國慶節後,在那前徐夫人已經聯系過吳承玉,她決定不再居住在老洋樓裡準備趁着吳承玉還沒出國,就搬到她家隔壁的别墅裡。

就在徐任看望蔣學義當晚,徐夫人過來詢問了徐任的意見。徐任沒有抗拒或者不願意,而是坦然的接受了所有。

徐任掐掉煙,他忽然間開口:“你不覺得,我和蔣學義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麼?”

“你們倆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你愛他,這是不可改變的無法控制的事實。”

陸延文深深地望着他,低吟道:“世界讓彼此相逢便是天意,既是天意便難為。結局如何收場、落幕,不論你當下做什麼決定,不可能逆天改命。事與願違,不如坦然接受活在當下。”

“我開始質疑了…”徐任擡頭望向天空,“我開始認為我爸說得對,我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你看到他身上的傷了麼?沒有我,他就不會受那麼多傷。”

“徐任,你到底是真的喜歡他,還是你在執着那些話。”

愛是什麼?

徐任從未得到過答案。

秋風冷冽,吹刮着倆人的臉。枯葉輕輕地拍打在地面上,發出“滋啦啦”的脆響,一片接一片彈奏着未知樂曲,就連人的心也不由得顫抖。

“我開始讨厭我自己,如果我足夠強大足夠優秀,是不是就沒有人會去傷害他。我說過給他兜底,但我眼睜睜地看着他快要粉碎崩潰地在我懷裡大哭,而我什麼也做不了……”

已是深夜外面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徐任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醫院裡靜悄悄的,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他輕輕推開病房門,發現還有微弱的光亮。

蔣學義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單手撐着床闆,眼神中忽閃過一絲驚喜,他嘴角攜帶笑意又有些許擔憂,身體還是虛弱,聲音很小,“你…下雨天而且這麼晚了,還來啊?”

也許是房間裡安靜,也許是徐任耳朵好使,他聽得很清楚。

徐任把提在手裡的白色紙盒放到一旁的床櫃上,他坐到床邊,強撐着内心的痛賤兮兮地說:“幹嘛?男朋友來慰問一下不行啊?”

蔣學義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心裡真是服了這個大神。他看向那個白色紙盒子便問那裡面裝得什麼。

徐任回答:“手機。”

“手機?”

“嗯。”徐任從紙袋裡把那盒新買的手機拆開遞到蔣學義手裡,“我托人買的,以後你就用這個手機聯系我。你原先那個手機本來就很卡,用這個方便你學習什麼的。”

蔣學義還想狡辯什麼,“還好吧我那個,其實還能用的。”

徐任一把捂住他的嘴,皺起眉頭裝作生氣的模樣,“讓你用你就用,哪有那麼多理由。”

蔣學義很愛惜地摸了摸手機屏幕,露出幸福的笑容,他沖着徐任說時有些哽咽,他刻意強壓那些令他覺得負面的情緒,裝作坦然自若的樣子,“我知道…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呃…可我隻能說謝謝,我昨天可能、可能說的那些話會讓你心裡很不好受,我……”

刹那間,徐任俯身捧住蔣學義的臉,強行的吻了上去。溫熱的口腔裡包裹着對方的所有,溫度持續上升融化一切,蔣學義快被徐任親得喘不過氣兒,他用手輕輕推搡着徐任的胸脯,卻不了被徐任狠狠壓制。

蔣學義隻是感覺頭皮發麻,仿佛漂浮在屋頂上空。

久久,直至蔣學義雙眸擠出眼淚來,徐任才戀戀不舍地移開。如此侵略性地的極具占有性的情感撲面而來,蔣學義突然有些害怕。

“你真的很喜歡我麼?”

蔣學義被徐任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了一秒,最後很快地回答,“喜歡。”

“那我做什麼你都不許生氣,不許埋怨。能做到麼?”

蔣學義雖然疑惑但是看着徐任,但看到那雙眼睛埋藏着不可言語的話語令他猜不透,他隻能點頭答應,“能做到。”

“這就足夠了。”徐任一把攬住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的懷裡,蔣學義能夠敏銳地聞到稍許涼氣參雜是尼古丁的苦味,慢慢地感受那溫熱的體溫,“這樣就足夠了。你會好起來的,然後…一切都會回歸從前,什麼都沒有發生改變。你隻需要不顧一切地往前走,我會永遠在。”

蔣學義不明白,但他不管那麼多了。隻想時光慢些,就好,現在什麼也不想,就這樣。

病房門外,閃過一秒藍光留下了永久的寂靜。雨滴越下越大,街上行走的人愈發稀少暖黃色的路燈一直照到路的盡頭。雨滴發狠砸在行人的身上,他一腳踢開腳邊的易拉罐。

随後他把手機砸向對面的塗鴉牆上。黑影閃過,隻留下躺在冰涼積水碎了屏的手機,上面留言一句話。

Trapper:那就去做吧,都是他們應得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