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信整兵之時,魏無知與張良一道回來了,張良為救韓王,對項羽求了又求,可項羽還是殺了韓王,韓國徹底覆滅,張良的舊國與複韓的理想也一道亡了。張良從楚地用計把韓王屍首安穩運回韓地安葬,頭戴稿素,正是陰雨綿綿的時節,天空都是陰沉沉的,楊柳依依,青綠的枝芽冒出來,這一路張良回憶了很多事。
張家世代為相,與韓國共榮辱,他年少時張父殉舊國而亡,一時之間國破家亡,他帶着弟弟妹妹逃亡故裡。他已有四十有五,他的半生都在複立家國,他莽撞過,謀劃過,甚至劉邦讓他成功過,但終究是一場空。
他在韓國國都,再不複當年光景,拼湊出來的韓國似乎與舊國無關,夜晚月明星稀,清風徐來,睡夢中時,恍惚又見大父與父父,他們扶着他肩膀,悠長的歎息一聲。張良清晨醒來,感覺那聲歎息仍蕩在他耳邊,他有些恍惚。
這一切的仇恨,從暴秦變為項羽,張良對項羽恨之入骨,他對項家有救命之恩,可項家亡他韓國,殺韓王室。
人的愛恨都有歸處,張良一身白衣,帶着族人去往關中,在路上碰到魏無知,他們尴尬又熱情的互打招呼。魏無知與陳平交好,陳平與張良交好,但偏偏魏倩與張不疑不清不楚的,魏無知好幾次打探過,女兒居然表示玩玩而已啦,成親做什麼,她像還會需要嫁人嗎?她娶也不行,财産沒法算清,一副渣男的模樣。導緻張不疑住府上他都好好招待,畢竟心中有愧,看見張良,可不就更尴尬了?
但魏無知身後還跟着陳平,陳平知道張良情緒不好,也沒多加寒喧,魏無知與張良去見劉邦的時候,陳平就去了漢營裡逛了逛,由于他是生面孔,又長得過于醒目,他路過時士兵都朝他瞥過去,怪不得奸細隻能找大衆臉,這樣的是不适合搞情報。
劉邦再次見到張良,再看子房額頭的白布,拉着他手歎息了一聲,但子房的回來還是讓他很是激動。對于魏無知也很是客氣,這純粹是因為,怎麼也是魏倩的爹,于是魏無加加入了漢營謀士團。職位卻比女兒低很多,但他已經習慣了,頂頭上司是他女兒,他慌什麼?
“漢王東出,臣為漢王推薦一能人。”魏無知想着外面的陳平,與劉邦說道。
“不知卿推薦何人?”
“此人名陳平。”
“陳平?”劉邦愣了愣,想到先前陳平是楚的使者,畢竟陳平這樣的美貌,去哪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
“漢王知道他?”
“有過幾面之緣,你讓他來。”
然後陳平順理成章與張良一道,成為劉邦左膀右臂,去哪都登高位,也是陳平的本事,論男人長得好的重要性。
當晚宴魏倩參加,路過魏無知的時候停了下,魏無知瞥了瞥她,魏倩清了清嗓子,朝他颔首,然後越過他坐于右側最上位。魏倩明顯感覺今日同僚顔值都很養眼,蕭何在鹹陽忙活,對面韓信依舊狂傲,郦食其不動聲色,她下方坐着的是張良陳平,魏倩看了看陳平,啧,這位重臣終于是來了,一來就是上三位,劉邦的顔狗世界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陳叔叔,多日不見,不想竟成了同僚。”
魏倩看着陳平,暗槎槎的想給他找個茬,她有罪,她對這種過于順風順水的寵臣心有不滿,不過也就口頭上占占便宜,畢竟陳平腦子裡的陰謀詭計實在過于吓人。
“多日不見,魏相風姿依舊如故。”
魏倩想起了初見,笑容僵了僵,張良夾在兩人中間不發一言,這時候劉邦過來,坐于主位,聽他介紹完新入隊的陳平與魏無知,便是吃吃喝喝。
魏倩不喜歡喝這時代釀的酒,正好用青梅煮綠茶,她就喝着自家的東西,衆人也沒有不長眼的來勸她酒。郦食其好酒,與劉邦喝了個痛快,魏倩吃着味道一般的膳食,與陳平你來我往的互相傷害。
劉邦為韓信倒了杯酒,劉邦這人不直,但他不會像老劉家其他皇帝一樣,把男寵變寵臣,他公私分得很清,隻是他有些顔控,但他是不會讓君臣過界的。所以他的魅魔屬性很強,他對下屬自然而然的照顧對人最為緻命,尤其是韓信這種自幼喪父,少時喪母的缺愛的少年人來說,一些對其他人很平常的舉動,比如劉邦吃到一道菜味道很好,就會讓人推給韓信也嘗嘗,韓信會因為推食食我而感動。但劉邦對張良比對韓信的付出更多,曆史上他為子房複國,送子房兩大箱珠寶,還想送三萬戶,子房其實的功勞并沒有多大,甚至不如陳平,但劉邦就是偏愛。但子房非常清醒,該站隊呂雉時就站隊,包括現在的魏倩,劉邦對她也非常縱容,但她該與王後打好關系還是打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