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皺眉思考,看看淑子,又回頭看看正與其他漂亮侍女調笑的源氏,賭氣說:“不給他了,主君也不缺人給他做。”
雖然被洗腦多年,可占有欲是人的天性,源氏一貫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淑子從橘典侍那裡學到了不少調香知識,和紫姬聊了大半日。等到源氏自己都坐不住了,硬要加入她們的談話才停歇。
在淑子的勸說下,源氏比原著提早通知了兵部卿親王紫姬的去處。
雖然之前礙于正夫人,親王對紫姬這個女兒不算十分關心;但眼見紫姬被源氏大将保護着,日後會成為她的妻子,親王也親親熱熱地與紫姬通信交流感情,還送來了許多精巧的物件。
這些年二條院一直在準備着紫姬的着裳儀式,源氏也通知了親王作為親生父親,由他作為正賓為紫姬系上腰帶宣告成年。
紫姬也逐漸接受了這遲來的厚重父愛。富貴面前,大家都是一團和氣。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紫姬也慢慢長大了啊。”淑子撫摸着紫姬的頭發,給她戴上了幾朵新年的絹花。
“紫姬長大了,自然是要準備各種儀式了。我當初對你的承諾還是記得的。”源氏靠在竹席上的椅背,十分閑适。
他一向善于忙裡偷閑。
“說起來你的妹妹和紫姬差不多大吧?也是時候着裳了。”他想起了之前來二條院做客的優子。
“如果需要的話,我也會出席的。就是不知道你這脾氣古怪的人願不願意邀請我。”源氏故作幽怨。
“反正一定會邀請我的!”紫姬搶答。
今年的白馬遊行依舊是那麼熱鬧,隻不過想起去世的葵姬,源氏和淑子都提議家中不舉行宴會。
“那是個可愛的孩子。”源氏帶着淑子去看望了夕霧。
“隻不過沒有冷泉出生時候那麼白皙俊秀,剛出生的時候就與衆不同了。”說完這句話,源氏有些沉默。
淑子無言,那個孩子對源氏算是什麼呢?
沐休回到七條院,正在忙着編書的循子女士難得在家。
她準備了許多精緻細膩的越前紙,用珍貴的熏香熏好,準備寫着裳儀式的請柬。
“我是想多留優子幾年的,但是她不像淑子當初能坐得住,已經迫不及待要成年了。”放下毛筆,循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又很快閉口。
着裳儀式的時間大緻定下來了,就是今年的春末,循子還請了北山的法師算了一個吉日。
“托你的福,優子成年的賓客都是有身份的人,這下咱們家真是揚眉吐氣了。”
淑子摸着細膩的紙張:“着裳之後優子想做什麼呢?要嫁人嗎?會不會太小了。”
想着曾經馬車裡優子對未來的憧憬:“如果我将她也帶到宮裡,母親會寂寞嗎?她願意嗎?”
說曹操曹操到,優子穿着棠棣色的小褂進了屋子,将手中的野花送給母親和姐姐:“我願意啊,我太願意了!”
托淑子那兩本宣揚女将軍的話本的福,如今小貴族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抛頭露面”,打理産業的女孩變多了,各家也增加了女子的仆從随身保護。
街道上出行的活潑女孩漸漸變多,在街上巡邏的低級侍衛在源氏背書、藤小将組織的情況下時不時監督。
當年隔壁富商家中女兒落單被欺負的事情不能再出現了。
優子做完功課後,每天帶着一群人出去閑逛,時不時會帶些新奇物件回來。
“如今母親也有自己的事情,每天奔忙,七條院好寂寞。”這個和姐姐一樣生機勃勃的女孩子神色興奮。
“我也想進宮,看看更大的世面!”
七條院另一隻雛鳥,也要離開循子精心雕琢的鳥巢了。
女兒漸遠行,母親空倚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