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工作時,傑森喜歡一個人待着,結束一天的訓練之後,他窩在沙發上打開複習資料。
好在他對理科有敏銳的天賦,以至于自學也不算吃力。
估算着提姆快要到了,他把書塞進書架最深處,然後抽了另一本書看。
剛剛把書翻開,提姆便進來了,沒有了在外面強撐的精英樣,他随手把外套一扔,混混沌沌地撲進沙發。
“故意的?”還躺在沙發上的傑森被狠狠砸中,他額頭青筋跳了又跳,還是沒把人扔下去。
提姆把頭埋進他胸口胡亂蹭蹭,也不說話隻是擡起頭沖他笑,笑得兩隻眼睛彎成月牙狀。
“唉,我還能說什麼呢?”傑森無奈揉了揉對方亂糟糟的頭發。
提姆低低笑出聲,在他下巴處親了一口。
瘋長的情意隻敢露出一點,比愛意更先到來的是占有欲,人總是喜歡通過占有來證明自己的存在,這一點從幼兒時期就開始顯露。
提姆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喜歡被縱容的感覺,借機在愛人身上裝定位器,在對方脆弱時趁虛而入,一步步試探底線。
或許對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隻是放任他的行為,也或許對方無知無覺。
欲望是構成一個人的底色,愛情是欲望的衍生。
提姆仰面躺在沙發上,眼眶裡聚集的淚水讓目光所及之處添了幾分朦胧。
他被動地承受傑森的動作,伸手環住對方的脖頸。
兩具汗津津的身體便緊緊貼在一起,灼熱的氣氛似乎要将他們融化。
這樣似乎也好,提姆模糊地想,燙化的骨與皮肉混合在一起,沒人能把我們分開。
一滴汗水砸在提姆臉上喚回他的神智,又被輕輕擦去。
“在想什麼?”傑森問道。
提姆露出一個笑容“我在想,□□、愛欲、死欲,三者最強烈的時候是一緻的。”
傑森撥開他的頭發,露出那雙被擋住的眼睛。
提姆喉嚨裡溢出貓一樣的細細叫聲,手指無意識在傑森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然後,繃直的身體放松下來,思維又一次飄遠了。
他聽見傑森點了支煙,煙霧從嘴裡吐出,模糊了那張臉。
提姆曾在一個雨天去看過傑森的墳墓,細密的雨點砸在墓碑上,也是這樣看不清臉。
他直起身,扒拉過傑森的胳膊,就着他的手抽了一口。
“咳咳……”他止不住咳嗽,喉嚨火辣辣的。
傑森幫他拍背,有些無語“看你動作那麼熟練,還以為你會呢。”
“布魯斯不許我們抽煙。”提姆搖搖頭“忽然想試試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肺快咳出來的感覺。”傑森沒好氣地說。
提姆重新躺回沙發,拿起那本掉落在地闆上的書。
“《罪與罰》?”提姆有些詫異。
傑森接過書,低頭凝視着封皮“我是拉斯柯爾尼科夫嗎?但我不為殺了那些人渣後悔,或許我是一個更堅定的理想主義者。”
“那我是你的索尼娅嗎?”提姆問他,眼睛裡帶着細碎的光。
傑森彎下腰吻他,用行動回答這個問題。
通訊器發出滴滴報警聲,兩人對這個聲音都很熟悉,是阿卡姆發生暴動的求援。
提姆發出一聲哀嚎“我昨天才睡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