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

白面具外的半張臉清晰寫着他的情緒。

曆經這個最漫長的夜晚，Joker看起來疲倦極了，露出的下半張臉上還染着幾道灰，整個人髒兮兮的。挨了針解藥後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遭受洗腦後瘋狂的情緒，隻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的困和累。

累到像刷了所有印象空間後才發現戰車升到coop7可以直接把低級怪創死。

紅頭罩知道他是個在乎形象的人，不然為什麼穿着沒多少實用性的“禮服”在哥譚的夜晚當小飛俠。小飛俠手指捏不穩東西，照樣不忘雙手插兜擺好pose，努力摸索出一張紙片扔出去。

那是他耳聞已久沒見過實物的預告函，句子用拼貼出的藝術印刷體組成，哥譚人最近把它當成流行的都市傳說講的沸沸揚揚。

［操縱意志、玷污畫筆的大罪人，魅咒師先生。

你傲慢無禮，蠱惑人們的心靈。

是時候認清自己的虛僞了。

我決定讓你親口承認罪行，取走你扭曲的欲望。

心之怪盜參上］

導師的直播間還在運行，紅黑底色的小卡片内容通過鏡頭迅速在網絡上傳播。Joker終于完成準備工作，轉身準備離開，像紅頭罩第一次遇見他那樣。

緊接着丢人地摔倒了。

–

他被放逐到這個世界，喪失所有的同伴和過往人生。明智說得沒錯，他失敗了，輸得一塌糊塗。

比起東京，這個城市也不夠溫柔。盡管他獲得了在宮殿之外使用能力的本領，但這裡的壞家夥也都有各自的超能力。

雨宮蓮就隻是，太累了。不管履曆多麼輝煌，他本人才是個高中生。毒氣攻擊裡陷入異常狀态的團長下意識想找他的貓或者熱心的朋友給他來一發紙扇清醒，他忘記了自己已經是一個人。

導師挽着他的手，令他想起聖杯也這樣挽留過他。

金色巨杯模樣的僞神語調輕蔑，民衆都是蠢貨，他們的渴望給了我力量。為怠惰的家夥們犧牲，值得嗎？要不要和我簽訂契約，怪盜團會成為統治世……

“不。”

他睜開眼，冷汗浸透了衣服，黏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聽見動靜的小紅帽從沙發另一邊坐過來，先摸摸他的眼角。他不知道傑森在慶幸他終于不哭了。洗腦毒氣逐漸失效中的Joker哭的停不住，瞳孔沒有高光地直直掉眼淚。他把臉藏在傑森扶他的臂彎裡，壓抑地哽咽。拜托，他真的沒欺負人。

安全屋裡電視機兀自播報着新聞，導師落網，受害者批量就醫。雨宮蓮借着屏幕的光看自己的手，手腕已經接上了，傷口沒包紮。

“這裡是我在廣場下面的安全屋。你怎麼在那裡？算了，等會再說。”

紅頭罩說：“我盡力而為，你的衣服我脫不下來，是你的魔法道具吧。”面具更是，好像長在肉裡，他懷疑使蠻勁扯下來會血濺三尺。他拿出遙控器換台，不理會啰嗦的新聞，給Joker挑了個溫情的動畫片頻道。雨宮蓮視線追随着他，看紅頭罩進廚房前把頭罩摘了下來。

？！

……

他居然在頭罩下面帶了個面罩。

學到了。

“想吃什麼？”

雨宮蓮不假思索地說：“咖喱。”

死神的牌面再次浮現，說句實在話詭騙師比QB還黑心，傑森渾然不知他和主人公簽訂了打工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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