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下午茶起床，到店裡套上圍裙開始磨咖啡豆。還好今天人流量不大，殘手夠支撐過去。店長還看在他可憐的份上多加了一半日結工資。

哥譚的天氣已經日漸冰冷，四點多的時候開始下小雨。他透過玻璃櫥窗看枯葉被寒風吹落，街道人煙稀少，或許能早點下班。

“一杯特調，要加加苦。”

應該是最後一位顧客跑進來，蓬松的黑發叫雨打的蔫蔫的，說話聲音很好聽。

“會很苦。”

他摘下墨鏡露出英俊的臉，對雨宮蓮很有親和力地笑了笑，看菜單又點了兩杯：“沒關系，給我弟弟帶的。”

韋恩家的長子。

雨宮蓮想。

迪克·格雷森腦門上也有一張待解鎖的卡，他們全家都是超級英雄嗎？可憐的韋恩先生從不知道被綁架的時候都是親人來救，他們是不是還得抓阄選人。

迪克好奇的目光掃到櫃台下他帶來的玻璃罐，他看起來有些驚奇。慷慨的咖啡師問：“朋友送的，你想嘗嘗嗎？”

“那真是太感謝了。”

格雷森捏了一塊餅幹，坐在等餐位發呆，無聊地看了會兒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摘下了那條淡藍圍巾。他說是還你好吃點心的禮物。

我真是你們一起養在外面的嗎？雨宮蓮陷入沉思。

–

“之前我遇到你那個同學了，他真的過得很不好，”迪克說，“他受傷了。”

“他總是在受傷。”

提姆說。

“餅幹是？”

“她們送的。”

“我說怎麼口感那麼熟悉。”

送家弟上學的格雷森警官潇灑地在校門口刹車甩尾拐彎，提姆也順利在去教學樓的路上偶遇了雨宮。他真的看起來還沒上次過得好，臉上的傷剛消一點，手上又從手腕到指尖包着膏藥繃帶。

慘不忍睹。

“我已經跟學校說了，他們不會再欺負你，”紅羅賓難掩憂色，“這是誰做的，還是上次的人？”

其實是你二哥幹的，報警把他抓起來吧。

雨宮蓮搖頭：“他們不找我麻煩了，這都要謝謝你。”

“我應該做的。”

他們倆結伴走進樓道，能明顯感覺到路上同學們的目光都落過這裡。就讓大家以為他們是好朋友、雨宮蓮在他保護範圍之下好了，他真擔心這孩子死在哥譚高中。他貼心地一路把他護送到教室，還站在門口冷漠地看了看之前幹壞事的幾個學生。德雷克氣場強大，吓得問題學生一個個cos鹌鹑。

雨宮蓮不禁想起之前他逗龍司來着。他和黃毛上學遲到，路上被巡警抓住盤查。警察讓他說不上學亂跑幹嘛，雨宮蓮扯謊面不改色說是龍司找他麻煩。

别亂說啊，好好和他們說清楚！

坂本龍司被他氣得要死。

貓很皮的。提姆看見雨宮蓮坐到靠窗的位置，對他揮揮手。

他頓時威懾力全無，同樣呆萌的，嗯，揮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