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又感到那種淡淡的威脅,就像Joker說我可以找到你。貓可能沒這種自覺,他隻是做了自己想做且該做的事情,團長鋪好路派你出去你就去嘛。
紅頭罩舉手投降,給家弟扔了盒子彈:“他要應急拿給他用。”
紅羅賓更莫名其妙:……你咋不直接給他。
大紅沒解釋顧慮:萬一這人又冷不丁犯病左腳絆右腳裝備摔一地咋辦。然後他順從Joker的意思,踩着暫時倒地的敵人帥氣走進了電梯。
Joker還給提姆他的武器,還從桌上拿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餐刀,把小巧刀具夾在指間甩出去。他和紅羅賓背對背站,周圍包了一圈搖搖晃晃重新爬起來的壞蛋。
“我不需要你保護。”
紅羅賓說。
提姆關掉手電,地下室失去了光源——他向來聰明伶俐,記憶力強悍,看過幾次就知道Joker習慣下一步做什麼——怪盜果斷開槍,槍擊爆發的火光點亮了周身小片環境,擅長體術的紅羅賓利用這短暫的視野給還有行動能力的敵人補上幾棍。
他們非常耐打,紅羅賓思考,有接近改造人的體魄,也不怕傷痛。
Joker問:“那個人是誰?”
“我沒在哥譚見過他,”紅羅賓說,“不過他很厲害,能暗中培養這些人,而且他們對他很忠誠。”
Joker翻滾躲開鑿過來的劍尖,劍刺的殺心太重,嵌進了地磚縫隙,紅羅賓踢開在拔劍的殺手把他拽起來。
“我也沒見過。跟這些人打沒意義,”他厭倦了無限血條軍團,“我們撤。”
Joker主動牽着紅羅賓的手飛快倒退,提姆有一瞬間的不解:出口不是在殺手聚集的另一邊麼?但怪盜在主座旁邊伸手敲擊找到了暗門的開關,這就是吹給神秘人那股氛圍感強風的出處。
他緊握着他的手,彈出鈎爪槍,想殺他們的怪人在腳下徒勞地擠在一起。皎白月色自上灑落,提姆看見帶着他逃跑的少年俯瞰敵人,在面具下勾起嘴角狀似嘲弄地笑了。
他們逃出地下到了俱樂部僻靜的後門,Joker放開紅羅賓插兜站在那把暗門順腳踢上,他對待小機關向來粗暴。
“下雪了。”
怪盜突然說。
啊,真的。
今年來的格外晚的初雪紛紛揚揚灑落,給髒污的地面渡上銀白。紅羅賓沒被面具蓋住的部分涼涼的,細小雪花融化在了他面頰上。Joker和上次一樣,伸手過來,不過這回不是想剝他面具。他跟對待小孩似的,用袖口給提姆擦臉上的水光。
怪盜的白鳥面具沒有那麼貼臉,鼻尖部分翹起護着下半張臉沒沾水,提姆沒有報複回去的機會。
他們類似兩個忙完課後作業的高中生,沒急着分開走,掏出手機各自處理戰後工作。提姆本想先聯系一下紅頭罩,網絡報道熟悉的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又是我的懸賞令。”
Joker聽起來頗疲憊,他大概在和他看一樣的東西,先一步打開小醜錄制的視頻。這次綠頭發精神病人把賞金翻了幾倍,吐露出的聲音演都不演了,完全是後期拼接合成的話語。
他是小醜,還是被頂着名頭利用其他反派信任的傀儡,真正的小醜在哪裡?
扭曲割裂的尖叫聲喊道:“我已經放你們離開了,總有人能逮捕我們的偷心賊吧。”
小醜或者說剛才的神秘人策劃了越獄,重獲自由的超級罪犯們正在到處搞破壞。
紅羅賓正想說話,卻聞到濃烈的腥味,怪盜身上洇開的血打破了靜谧的雪夜氣氛。
他應該不是不想避開暗處的襲擊,隻是躲得太晚了,後知後覺傷口的嚴重。血紅液體從他戰鬥服上連綿不斷滑落,提姆無措地接住失血過多沒力氣的隊友。
作為他耳朵裡戰鬥輔助的coop小紅AI和現實裡的紅羅賓同時急切地對他說:
“不要死。”
确實躲一半不躲打算讀檔重來去逮幕後兇手的Joker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他讀檔變得和真正的死亡一樣痛了。
害他忍不住又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