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熱息穩穩包裹,含在火一般的深淵裡,重攏深撚,仔細研磨。
氣息不停顫抖,在每一次短促的分離間猛猛吸入,又再一次合攏,交渡着無法言說的欲.念。
朱時宜心跳得快要蹦出來,卻揚起脖子,熱烈地回應他的吻。脖間觸上一滴濕涼的溫熱,她明白,那是潘嶽灑下的思念。
身前力道漸重,胸口像壓着塊石頭一樣悶,又像覆了層棉團一樣柔,分不清是溫軟還是硬闊。
他更重地吮了口,激得她一咛,唇上卻頓了下,腕間力道松了些,她下意識抱住那道脖子擡頭去追,即刻得償所願,迎來柔軟的舌尖。
潘嶽一手撐枕,一手控住她的後頸,向内吻得更深,像要将她融為一體,不許逃離。她喘着氣偏開嘴,猛猛吸了幾口,卻又被人偏頭含住,上下輾轉着,叫人沉淪。
一次又一次的下墜,她找到了節奏,順利接上了喘息拍,一節一節呼吸着,回吻得重力又熱烈,他卻松了些。
朱時宜輕嘤聲,嘴唇的一切都叫嚣着不滿,她抖着唇想要更重,潘嶽卻變了策略,伸出舌尖越過牙簾,朝上颚輕輕舔了舔,惹得她一顫巍。
他像是玩到什麼新奇的遊戲,又朝那處試探,她的眼簾忽開忽合,癢得不像話。
一邊顫抖于輕佻的舌尖,一邊渴望重力的吻、暴烈的吻。
“......親我......”朱時宜說得含糊。
“什麼。”潘嶽仍勾着她。
“......”朱時宜忍不住哼鳴,艱難地尋着間隙,“......你親我......”
“誰。”
“你......”
“叫人。”
“哥哥......”
一陣劇烈的擁吻。
......
親吻,直到天昏地暗,眼前發昏。潘嶽放開她,他們不約而同深深呼吸,還沒來得及喘多口氣,脖子上的酥癢奪走了氣息。
他吻着白皙,所到之處帶點濕意,她不禁繃住腳,試圖平穩心悸,下秒卻感到一陣輕輕的麻意。
朱時宜趕忙抓住他:“别親......”
潘嶽立馬松嘴,她順手摸了下,濕潤的,好像還留着點微微凹陷的齒印。
潘嶽頓了兩秒,喘着粗氣,喉結滾了滾,落了一滴汗液,他抱住她壓下身,溫聲細哄。
“不舒服嗎。”
朱時宜紅了耳根。
“......要親也别親脖子,不然我怎麼見人。”她呢喃。
昏昧中,他輕笑了下,鼻息噴灑在耳邊。
“知道了,”潘嶽又吻了下牙印處,“别擔心,我很輕。”
又吻了下她的唇,他撐起身子,盯着她的眼睛。
她羞得躲開,扭過頭不看他。
卻把細長的白頸送到了他面前。
盯着頸側那顆棕痣,潘嶽眼眸暗了暗,又一次吻上去。
這是他心裡第一朵,也是唯一一朵,雪地裡的黑玫瑰。
眼看小姑娘又要發嬌,潘嶽适時挪開身,朝紅唇處吻了口,便松開手不再看她。
她沒由來地失落,渴望他再一次的包裹,潘嶽卻扔開被子,下床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仰頭,一口悶掉大半。
幾绺水珠順着下巴滑下,朱時宜悶在被窩裡偷盯,眼睛都看直了。
......這就是深夜福利麼。
潘嶽捧水洗了把臉,又躺上床,沒了汗液,他身上溫香溫香的。
有了經驗作伴,朱時宜也不演了,第三次抱他身上撒嬌:“我也想喝水。”
“喝呗。”潘嶽順勢摟住。
她恃寵發嗲:“你幫我拿。”
潘嶽掃來一眼,彈了下她腦袋,滿眼無奈去拿。朱時宜不忘嘴甜:“謝謝哥哥。”
潘嶽勾了下嘴,将水遞給她。
朱時宜搖搖頭不買賬,甜甜請求:“哥哥幫我打開。”
潘嶽垂眸掩笑,一看就吃這套,他正準備擰蓋,朱時宜趕緊叫住。
“等等!”朱時宜一眯眼,笑得狡黠,“要用腹肌哦!”
潘嶽眼睛一閉,一副束手就擒的樣:“腹肌怎麼開。”
朱時宜一聽就來勁兒了,終于舍得爬出被窩,摸來手機,招呼潘嶽來看。
她從軟件收藏夾裡翻出個視頻,視頻裡,一個男的拿了瓶水,穿戴整齊站在遠處,忽地撩開上衣叼進口中,将手裡的礦泉水猛地往腹肌一擦,水噴濺而出,澆了一地。
耳邊散出聲輕嗤:“浪費水。”
明明是沒有變化的空氣,朱時宜卻從中嗅到了一絲酸意。
“節目效果嘛。”她調侃。
潘嶽卻不理會。
“你平時就看這些?”潘嶽就着她端手機的角度,伸手返回收藏夾,手機屏幕裡頭,清一色的腹肌男。
朱時宜莫名想笑。
“你又吃醋啊,”她笑盈盈地瞥他,“那你也給我表演個呗。”
潘嶽低哼了下,随手一順,瓶蓋彈飛了半米。
“喝。”他遞來水,卻挪開眼不看她,仿佛眼不見、心就不會煩。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他這副模樣,和朱時傑生氣時簡直一模一樣。
“别生氣啦,”朱時宜決定哄哄他,掐着嗓音,跟在和幼兒園的小朋友講話一樣,“你怎麼這麼棒呀,還會幫老師擰瓶蓋呢,比一年級的小朋友還厲害!”
潘嶽眉心一跳,嘴角抽了下。
“來,”朱時宜忍着笑意,朝他勾勾手,“老師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潘嶽嗤得一下笑出聲:“小紅花能換什麼。”
“你想換什麼?”
“把你那收藏夾删了。”
“那不行,”朱時宜心有點痛,“換個獎勵行不行。”
潘嶽遞來詢問的眼神,順勢坐來床邊,朱時宜随手放穩水瓶,啵地親了親他的嘴巴。
潘嶽嘴角沒繃住,微微勾了下,伸手扣住她後脖,反客為主往嘴邊送。
朱時宜閉上眼,靜靜享受今晚的歡愉,卻被親得越來越重,不知不覺間,便被潘嶽掐着腰,往上坐了些。
這個吻又變味兒了,越來越不對勁。他們都忍不住放縱自己,對異性身體探索的欲望。
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想推開,卻又抑制不住妄想,血液在撫摸中變了調性,生理期帶來的激素變幻,更促使了本能的欲.望。原始的本能與腦中的理性強烈摩擦,她好似覺察到了什麼,有些驚喜、卻也驚怕;
更多的是不合時宜,時宜今晚......不合适呀。
“不可以......”她強撐着推開,理性促使她拉開他作惡的手,感性卻留戀到難受。
她情不自禁望向他的眼,潘嶽眸底如墨,深幽的黑瞳藏着熾熱的火,燒得眼尾漲起潮紅。
潘嶽又要吻上來,朱時宜趕緊推開:“我删、我删還不行嗎。”
她落了荒,逃也似的背過身,咬住唇間細癢,努力忍住不往後瞧。床頭的礦泉水像救命的良藥,她一把撈過來喝,往心火上澆。
野火卻難滅掉,伏低片刻,停了水,隻向後瞧一眼,再次直起腰。
“喝完了嗎。”潘嶽聲音在背後響起,一隻手從後摟住她,往他身前拉,朱時宜不禁抖了下,不敢多動多答。
“沒喝完!”她有些急,猛地仰頭灌了下,不小心嗆了口,水珠不受控制,嘩啦啦淋下,沾濕了衣裳。
生理性幹咳幾下,又得潘嶽拍背,朱時宜撫着胸口,勉強緩過來。
“好點了嗎?”他關心。
朱時宜的聲音已能恢複正常,她抹了抹身上的水,轉頭回應安慰:“沒事了。”
卻見潘嶽眼神不明。他的目光輕輕墜下,擦着她的脖子劃至胸膛,像帶着隔空的濕意,輕輕舔了下。
心髒沒由一緊,朱時宜不敢深呼吸,下意識縮進被窩背過身,不敢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