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啊……”陳萍萍的心都要揪住了,輕輕攬住安樂。
“院長,我跟她一起去。會照顧好她,你放心吧。”範閑輕輕拍着安樂的背,堅定的說道。
“你去做什麼?我一個人倒黴還不夠嗎?你湊什麼熱鬧?”安樂一聽就急了,瞪了範閑一眼。
“你都去了,長公主怎會放過我?”範閑苦笑。
“這也正是我想與你們說的,陛下确實有意讓範閑前往北齊,主持秘密換俘之事。”陳萍萍安撫的拍拍安樂,看向範閑,眼中滿是不忍:“此行,危險重重啊。”
範閑一攤手:“那也沒辦法啊,該我的,跑不掉的。再說,也不見得全無好處。”
“你這樣想就好,這是陛下對你的考驗,此次你若能順利從北齊歸來,就能真正的,執掌監察院了。”陳萍萍感歎道。
範閑點點頭,這點,他自是能想明白的。
安樂緩過神來,輕聲說道:“爹爹,我是來跟你道别的。”
“怎麼了?”陳萍萍說完,就想起安樂故作傷心,出宮的事,恍然道:“你是想回陳園住幾日?”
安樂撇撇嘴:“既然決定了讓範閑也去北齊,不管是敲打也好,施恩也好,少不得要再召我們進宮,我不想去那種場合,幹脆遠遠躲着吧。”
“你能躲,我都不知道該往哪躲。”範閑哀怨的抱怨。
安樂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
第二天一大早,讓人給陳萍萍傳了個信,安樂就離開京都,前往陳,慶帝派來傳旨的候公公也撲了個空,他一邊派人往宮裡傳信,一邊向城外追去。
可惜,等他追到陳園,守門的人卻說,郡主剛走,帶着兩個侍女,又往山裡玩兒去了。
這下候公公也無計可施了,隻得無奈回城,向皇帝複命。
“沒找到人?”慶帝挑眉看向候公公。
“是,老奴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候公公把一路經曆說了一遍,無奈跪地請罪。
“算了,你也不知道她跑山裡去了。”慶帝一歎,知道安樂怕是還在生氣,這是故意在躲自己,搖搖頭:“安樂來不了,他們三個可到了?”
候公公明白慶帝問的是什麼,忙躬身應道:“是,太子殿下,二殿下、範公子都在外面。”
“那就傳膳吧。”
三人聽聞此言,忙起身恭迎,慶帝一襲白衣,從禦書房内走了出來,太子和二皇子忙跪下行禮,範閑則隻是躬身施禮。慶帝也不以為意,擺擺手很随意的說道:“今兒是家宴,都随便點兒。”
範閑卻是拱手道:“陛下,即是家宴,臣在這兒,不太合适吧?”
“你臉皮厚,沒關系。”慶帝随意說道。
太子低頭憋住笑,二皇子卻是撲哧笑出聲來,範閑撓撓臉頰,無奈的坐下。
“吃吧。”慶帝淡淡的笑着說道:“今天,朕身體有點不大舒服,就不吃什麼了,朕看着你們吃,咱們好久沒聚一聚了。”
話雖如此說,可是慶帝不動筷子,他們怎麼敢先動手,三人低着頭,不知所措。
“你們吃啊。”慶帝催促道。
三人這才拿起筷子,安靜的吃了一會,慶帝忽然看着太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從小就闆着,到現在還是個木頭!”
太子一手托着杏黃錦帕,一手拿着筷子,愣在那裡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慶帝指指二皇子:“你看看他。”
太子心裡一緊。
卻聽慶帝斥道:“從小就沒個吃像,到現在還是這副德行!”
這話一出,二皇子臉色一僵,也有些食不知味。
慶帝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範閑,指指兩位皇子問道:“範閑,他們兩個,你看好誰?”
還是沒逃過,果然是宴無好宴啊,範閑也停下筷子,左右看看兩個狀似無意看向他的皇子,面色無比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