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的倒數第二天,是一個星期六,也是他們所有人約定好了好在日落時分一起海邊燒烤的日子。
從上午開始,所有人都開始忙忙碌碌,前一天他們用足夠的白玉币拿下了白雲超市裡的超多設備,包括但不限于十四把沙灘椅,燒烤爐和燒烤架,海邊帳篷,裝飾性的小彩燈,各種烤盤,總之有用的沒用的,他們全都來了。
主打一個可以不用,但不可以沒有,别管用不用得上,想用的時候發現沒有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從在中午開始他們都開始自覺空腹行動,餓了就吃點小零食,喝點牛奶,總是沒有一頓正經的飯,畢竟要留着肚子在晚上大快朵頤、酣暢淋漓。
正在當初讨論的時候,周景之就十分自然地包攬了這一次的任務,成熟穩重已經成為了焊接在他身上的标簽,且廚藝高超,是白雲小屋人公認的“廚神”,他似乎是統籌策劃的天選之人,雖然成熟和廚藝好對統籌策劃沒有絲毫的關系。
但連飯都做得好的人,其他的事情也不會做不好,畢竟烹饪是最需要先後順序的事情。
段懷夕沒有分配到什麼重大的任務,她隻需要和許盡歡一起在搭好的露營帳篷上挂小彩燈,并且偶爾搬一下沙灘椅什麼的就好,簡直輕松到不可思議,或許也是因為這次的分工是周景之來做的緣故。
連帶着和段懷夕一組的許盡歡也享受了周景之的“私心”福利。
許盡歡一眼就看出貓膩,打趣道:“某些人真的司馬昭之心,不過也還算是個人。”
後半句話算是許盡歡對周景之的肯定,周景之給段懷夕沒安排什麼任務,但這些多出來的任務并不是更給其他人作,而是周景之自己來做。
如果他是用自己剛剛得來的權力滿足自己的私心,就算是為了段懷夕,許盡歡也會罵死他,但是周景之沒有,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好人。
段懷夕聽着許盡歡的話,其實已經不得不承認,周景之确實對她偏心。
自從看日出的尴尬時刻以來,段懷夕回到房間是是要補覺,周景之回房間更像是激發了某種潛能。
原本周景之對待段懷夕的态度,以及他和段懷夕的關系,是完全取決于段懷夕的态度的,但睡了一覺醒來,他的主觀能動性直接拉滿,更有種要主導他們關系的意思。
周景之什麼特殊的事情都沒有做,隻是他的眼神更加從容了,說從容也不準确,更準确的說法是許盡歡提供的。
許盡歡說:“他現在一點也不迷茫了。”
段懷夕覺得許盡歡說得挺準确的,周景之的眼神不再迷茫了,就算是對着段懷夕有意疏遠的行為,他的神色也再沒有變化,還是那樣潤物細無聲地對待着段懷夕,連帶着溫柔對待所有人。
是的,所有人。
這一次周景之真的做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他可以幫所有人做事情,甚至是在最後幫助段懷夕,他這樣甚至讓人很誤會,讓人實在想不通,到底真的就是善心大發,還是為了擁抱段懷夕,而擁抱了所有人。
段懷夕傾向于第二種,許盡歡沒有再和她開玩笑,段懷夕自己卻不自覺開始想入非非,人性本賤,說了一千遍不想,但隻有心才知道答案,她自己确實已經開始不自覺描摹周景之的輪廓,追随周景之的行為,甚至猜測他接下來的行為。
好奇心是很壞的東西,它會讓人不自覺關注另外一個人,周景之或許不是故意的,但他确實引起了段懷夕的好奇心,當段懷夕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看了很久。
剛開始偷看的時候,段懷夕就好像狙擊手找到了最适合的位置,但随着時間推移,這個位置早已暴露,隻有狙擊手本人還渾然不覺,對自己的暴露一無所知,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目标注意到了。
周景之對着他在笑。
他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被人看了嗎?他沒被人看過?笑起來還……還怪好看的!
段懷夕敲一敲自己的腦殼,深感自己沒救了,已經到了看什麼都會春心萌動的時候了嗎?
她自己在心裡總結,什麼事情都經不住别人的勾勾搭搭,她不是在說周景之,她是在說許盡歡,如果沒有許盡歡的不斷提醒,她可能還在和周景之瑪卡巴卡,哪有現在這麼多肮髒心思。
是的,肮髒心思,自從她開始把周景之當成男人來看,過往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明确的解釋。
上一次她幫周景之搭配那兩套穿搭,一開始她還疑惑為什麼周景之耳朵這麼容易紅,為什麼總是說話斷斷續續,為什麼有時候有點傻子一樣,現在來看,一切都根本不用解釋。
懂得人自然會懂,不懂的人就好像當時的她,吃屎也不懂。
兩人之間的關系,親近的人自然瞞不過,許盡歡就不說了,她從來就沒落下過,就說謝雲帆,作為周景之的小跟班一樣的存在,對周景之幾乎算是粉絲對偶像的了解。
在周景之收拾燒烤架的時候,他也在擺弄白色用來擋風的帳篷,謝雲帆湊近了周景之,用那種看起來很偷偷摸摸,但本人自覺覺得很隐蔽的那種姿勢,湊過來說道:“哥,我感覺今天的你,更有男人味了。”
站在周景之身邊,在搞燒烤爐的周嚴眼神撇過來,複雜得好像不敢多想,眼神飄來飄去,隻是耳朵不自覺動了動。
周景之頭也不擡,“我本來就是男人。”
謝雲帆更正,“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男人味,哥你以前身上就沒啥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