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她歡歡,就隻叫我周老師嗎?”
周景之又在強詞奪理了,段懷夕本來不想理會,但奈何人家把守着大門,用她的力量根本出不去,她隻好解釋道:“我和歡歡認識很久了,從大學我們就認識了,她是我好閨蜜,我這麼叫她沒有問題。”
“我們也是朋友,剛剛我說了,你也承認了,我們是比正常朋友還要親近的朋友,那和閨蜜也差不多吧,許盡歡有的,我沒有嗎?”周景之好狡猾,偷換概念。
但段懷夕一點也不想繼續和他在嘴上糾纏下去,認命了一般叫他:“小景,我要回去了,小景,可以嗎?小景?”
連叫三遍,已經越來越順口了,如果周景之不答應,她應該可以連叫更多遍。
但周景之沒有,被喜歡的人用這麼親昵的稱呼連叫三遍,他臉皮也不是很厚的人,在段懷夕叫第一聲的時候就已經臉紅了,三聲“小景”叫完,他的臉更紅了,有種火燒的感覺,好像那天他們一起看的夕陽,也像他們一起看的日出。
其實段懷夕不隻想起了日出和日落,更想起了其他的場景,那是比日出日落還要更早一些的時候,她第一次叫他“小景”的時候,她為他搭配走秀的服裝的時候,周景之似乎都不怎麼說話,但情緒全部湧現在臉上。
他其實是這麼容易臉紅的人啊!
段懷夕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想到過去,再看看現在,周景之一切的類似強制的做法,其實都是在虛張聲勢吧?
“小景,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段懷夕突然提問,并且福至心靈,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是覺得我很喜歡嚴冽的時候嗎?你想過和嚴冽公平競争嗎?你有厭惡嚴冽到想讓他消失嗎?”
“我……我……”周景之話不成話,吞吞吐吐了好久,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不想騙段懷夕,因為這個他是真的有,他其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段懷夕的,但是每每想到嚴冽辜負了段懷夕,他就感覺像是聽到了刀刃劃過玻璃的聲音,很不舒服,很難受。
他曾經真的想過讓嚴冽消失,隻是這想法太不切實際,太違背道德,他自己都在欺騙自己。
周景之的表情太好猜了,他不冷靜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此刻的他就連眼角眉梢都是被說中的無措和一些突如其來的愧疚。
被說中就是這個死樣子嗎?段懷夕湊過去,又問起來:“你真的這麼想過嗎?”
剛才那麼輕易就讓她臉紅,讓她不得不跟着他的節奏走,其實被戳穿了也就是這個樣子啊!
段懷夕情緒複雜,有點惱怒,自己剛才就這麼被他拿捏?有點忍俊不禁,這人反差起來還真反差,現在一點也不老幹部了。
但周景之很快又反應過來,“嚴冽是那樣的人,我讨厭他很合理,我喜歡你,我讨厭他更合理。”
段懷夕挑眉,确實很合理,但是給周景之的這種很合理的讨厭,加上一些莫須有的前提條件,那就更好笑了,她本來就和嚴冽沒有關系,嚴冽也早就沒有出現在她生活中的資格,但周景之現在就是在幹吃醋,就因為之前偷聽到的她沒說完的諷刺的話。
吃醋本身就是一種可以引起暧昧氣氛的感情,更是人之常情,但吃莫名其妙的醋就是一種好笑的行為了,想到這裡,段懷夕真是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她強忍住了笑,略微低頭收斂笑意,最後點頭,“好的,我們就是朋友,朋友現在要回家了 ,能不能讓開門,讓朋友回家?”
“我送你。”周景之讓開了門,在門打開的一瞬對段懷夕說道。
門一打開,許盡歡就站在他們的面前,如果不是餐廳的隔音很好,剛才他們在包廂裡的一切話,許盡歡都聽到了,許盡歡一看門開了,立刻拉過段懷夕的手,将段懷夕拖到自己這邊。
“不用了,我已經叫我助理開車開車過來,現在已經到樓下了。”
段懷夕都這麼說了,周景之沒有再阻攔的理由,更沒有再跟着的理由,隻能遺憾地目送着段懷夕和許盡歡坐上車離開。
他站在餐廳門口,一隻注視着車遠遠離開,最後環顧四周,看到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狗仔之類的,才重新進入餐廳,隻是小巷子死角處,停放了一輛他們都沒注意到的不起眼的汽車。
坐車回到家的這段路上,許盡歡顧忌着她助理還在,什麼都沒說,隻是眼神總是停留在段懷夕的身上,尤其是在段懷夕的臉上,看得人心裡毛毛的。
一直到了段懷夕家門前,許盡歡讓自己的助理回去,直到上了電梯,許盡歡的視線還是一錯不錯地盯着段懷夕的臉,好像要從段懷夕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你要看什麼?我臉上沒有花。”段懷夕不自在移開視線,出了電梯立刻去開門。
終于進了家門,許盡歡才開口,還是怪謹慎的,“我看看你這一臉的春心蕩漾,看看你是不是剛才都和人家親上了。”
“你有病啊!”輕輕錘了閨蜜一下,段懷夕撇嘴,“親什麼親?我不說了不談戀愛嗎?親什麼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