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夕這人,是不允許自己屈居人下的,就算是暫時的也不可以。
她馬上就翻身起來,然後一個用力,又維持住了一個熟悉的姿勢,又是她雙手支撐在他腦袋的兩側,他的視線被她的陰影全部圍住,不留縫隙。
“懲罰懲罰,你還挺想要懲罰的,不會你自己已經想好了要接受什麼懲罰了吧?”
“還沒想過,但是有一個大概的區間。”周景之還挺誠實。
段懷夕直發笑,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區間裡都有什麼嗎?”
他不說話了,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敢說,是不好意思說,好久之後,段懷夕歎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坐在他身邊,還能聽到他一聲微微地歎息。
段懷夕用力拍他的大腿,“你還歎氣,要累死我了,我一直撐着你一直不說,再撐一會兒天亮了。”
“……我以為你知道。”
聲音小小,但是說出來的話震耳欲聾。
段懷夕的沉默,更是震耳欲聾。
我的天老爺,誰會知道你心裡的龌龊心思呢大哥?
段懷夕現在嚴重懷疑,是有人教他的,不然不會學得這麼歪,還一知半解,有種學雜了的美感。
“是不是你那個經紀人給你看小黃書了?”
“沒看。”
“我不信,你現在的症狀就是小黃書早期症狀,一知半解但求知若渴的,你别裝。”段懷夕才不相信。
“真沒看,是他說,你們都愛玩點不一樣的,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還說你很有悟性,肯定是一點就透的。”
段懷夕:(呆滞.jpg)
怎麼說呢?她确實喜歡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但是,那都僅限于文字上、口頭上,那都不能變為現實的,她隻是有看起來小衆的大衆xp,但她不是一個變态!
“你經紀人,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正經人,你居然會相信他的話,你也是有點不長腦子了。”段懷夕一點都不想搭理,單手支撐在床上,斜着身子看他。
周景之的襯衫上滿是褶皺,都是他們剛才的親密無間弄出來的,他也側着身體,“他不是正經人我知道,但是說的也挺有道理,我感覺你會喜歡。”
不知道為什麼,他真覺得段懷夕會喜歡,喜歡這些他雖然不太懂,但是隻要稍微動動腦就能知道的東西。
段懷夕差點繃不住,心裡想着,她男朋友這經紀人,不會是婦女之友吧?聽起來就是有過很多女朋友的樣子。
“行吧,你說喜歡我就喜歡吧……”
段懷夕視線逐漸被周景之吸引,他側着身體,單手支撐,酒店潔白的床單就是他的背景,他整個人都好像一幅畫,漫卷濃烈地浮于紙上。
他穿的是黑色襯衫,和白皙皮膚本就形成明烈的對照,此刻他的瞳仁倒映着萬千色彩,最終開始歸于一種五彩斑斓的黑。
也許商繁真的沒說錯,不管别的女人是不是喜歡,她可能真的喜歡。
她上前按住周景之,讓他平躺在床上,頭發柔順而零散地散落在腦後、耳側、床上,給周景之擺好姿勢。
姿勢擺好又覺得不太對,段懷夕又把原本平鋪在床上的被子。弄得散亂一些,堆疊在周景之身下。
無論段懷夕讓他幹什麼,他都乖乖照做,不問也不說别的話,有種任君采撷的破碎感。
段懷夕拿出手機,他才反應過來,“你要給我拍照?”
“是的,沒錯。”段懷夕理不直氣也壯,“看你好看,你就說你拍不拍吧?”
“……要脫衣服嗎?”
段懷夕:你也是個變.态啊。
“你想脫嗎?”
“想吧。”
“那就脫吧。”
幾番對話下來,周景之直接就要脫了襯衫,修長手指一顆一顆解開黑色紐扣,緩慢而優雅。
段懷夕一把按住他動作的手,隻稍微一用力,他就傾倒在床上。
“你先别脫,把扣子系上,先拍一張,然後脫衣服,擺出同樣的動作,再拍一張。”
周景之馬上就聽話的,又躺在床上擺出剛才的動作,似羞不羞的,隻是眼神變了。
從潔白無瑕變做濃墨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