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眼神幾經變幻，他還是聽話，段懷夕很興奮，他感覺得出來，隻用眼睛也看得出來。

穿着衣服的樣子拍好，段懷夕要催促他趕緊脫掉衣服，他反問一句，“褲子要脫嗎？還是一件不留？”

段懷夕：我請問呢？脫褲子和一件不留有區别嗎？就沒有保守一點的選項嗎？

可能也有區别吧，一條内褲的區别。

她定了定，似乎很為難的樣子，說：“還是不脫了，我有巨物恐懼症。”

“哈哈哈哈哈哈……”周景之解了三顆扣子，最後還以沒有忍住，笑倒在床上，笑到抽搐。

被愉悅到了呢，真該死啊。

段懷夕冷笑道：“你在想什麼？”

周景之笑夠了，終于舍得脫衣服，依舊是一顆一顆解開紐扣，段懷夕看的心裡發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每一個骨節的動作都無法逃脫她的視線掌控。

周景之似乎抓住了段懷夕的某些心思，或者說是某些xp，那是一些他并不能說明白但是又實在有點懂的東西，他故意放緩了動作，就是要勾引到她的心裡去。

然而動作再慢，紐扣也有全部解開的時候，襯衫的下擺還在褲子裡，上面的紐扣就已經全部解開，周景之仿佛穿了一件開叉到底的上衣。

他慢慢将黑色襯衫全部脫下，放在一旁，忽然感覺涼飕飕的，猛然又看到段懷夕的眼神，忽然又熱了起來。

他擺出相同的動作，眼神躲避着，一瞬間他就開始羞澀起來。

世間萬物，都是此起彼伏的，就好像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莫名其妙的自信也不會消失，隻是會給别人，周景之開始害羞了，段懷夕自然就開始大膽了。

“你的眼神不對，剛剛的眼神怎麼回不來了呢？你快點讓眼神回來啊，我的景哥哥~”

周景之的渾身肌肉一縮，就連胸口的兩點都可愛地顫動起來，他雖然避開了段懷夕的視線，但感覺得到她的動作，她始終舉着手機，依舊用攝像頭對着他。

他知道，他的任何一點細小動作都無法逃脫段懷夕的眼睛，他索性閉起眼睛，不說話，也不看了，隻是任由段懷夕在他的身體上流連。

“好吧，閉上眼睛也是一種風情。”

在某些事上，段懷夕不是貪心的人，見好就收她經常做，貪婪地欣賞過，利落地留存了證據，她扯過那件黑襯衫蓋在周景之身上，“挺冷的，還是穿上吧。”

周景之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身側柔軟的被子有所塌陷，側過頭去看，段懷夕就躺在他身邊，腦袋就靠在他旁邊，兩隻手在手機上不知道在操作些什麼。

他湊過去看，段懷夕恰好将手機息屏，側過頭看他，“你要偷看我的隐私嗎？”

他沒有窺探的欲望，但如果對象是段懷夕，那就一定是有的。

周景之點點頭，又搖搖頭，“想看，不是偷看，你給我看嗎？”

他又開始猜測：“你是把我的照片拿去個許盡歡看了嗎？”

“你有病啊，這種照片怎麼能給别人看。”段懷夕看他就好像有病，這種滿懷着欲望的、看一眼就讓人人心黃黃的照片，最應該做的就是藏起來，不給别人看。

一句“别人”，就足夠讓周景之笑一年了，“你也覺得，和我相比，許盡歡是‘外人’。”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許盡歡不是外人嗎？”

他似乎就是要較這個真，段懷夕理論不過，也懶得搭理，換了一個角度解釋：“你的照片我是不會給别人看的，至少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拍的，我是不會給别人看的。”

周景之扯開身上的襯衫，用赤裸的自己擁抱衣冠整潔的段懷夕，仿佛要從胸腔裡發出聲音來，“我們不會分手的，以後也不會，你要分我也會死皮賴臉，你總是說我不要臉，其實我每次都想說，你說得對。”

段懷夕不置可否，不反駁也不說接受的話，如果能永遠在一起，這種事光是想一想都讓人渾身充滿力量，但也僅限于想一想了。

“我沒發給任何人，我比較自私，好東西我都自己留着，你是我的好東西，是我的微瑕自留款，不給别人看。”

說着段懷夕拿起手機，打開了屏保，正是剛剛拍的周景之穿了襯衫那一張，“我想要自己藏起來，又想要自己能天天看到，就放在手機裡，回去我就下單一個防偷窺模，讓你隻能被我看見。”

周景之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自私，是對自己的東西的，要對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人産生“自私”的心裡，那一定認為是自己的。

心裡狂喜，又開始故作鎮定，“那沒穿衣服那一張呢？”

段懷夕解鎖手機，一張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沒穿衣服的照片，正作為背景，躺卧在手機裡。

仿佛段懷夕的手機也是他的一件衣服，隻需要她輕輕一個動作，他就除盡了衣服，禁锢在他的手掌心裡。

周景之的臉徹底燒起來了。

看起來段懷夕的手機真的需要一個防偷窺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