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兆星号停泊在奧摩斯港的邊緣。
半米多高的箱子被兩個夥計從船上擡下來,水手擡手擦汗,不禁發出疑問:“小姑娘,你這箱子裡到底放了些什麼東西,看着不大怎麼這麼重。”
我剛剛下船還沒站穩,就踉跄一下。
總不能說出來是從璃月遺迹裡搞的幾個機關原件吧,怕不是會被當做盜寶團抓走。
“都是些給朋友的禮物和紀念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我又擺出一個感謝的手勢,“難得去一趟璃月,不知不覺就買了好多東西…”
聽到這話,豪邁的大笑從水手口中傳出:“我們璃月這麼大的地方,好玩的玩意那可真是不少,海燈節這不剛過去,有沒有帶幾個霄燈回來,給你那些朋友們見識見識?”
“帶了帶了,全在裡面呢,這麼大個箱子都被我給塞滿了,差點就把璃月港搬回來了。”
“口氣不小!”他被我逗笑,“這麼重的箱子你一個人推得動嗎,我跟大姐頭說一聲,幫你搬到家裡?”
說罷,轉身就要上船找人。
“不用了!”我連忙出聲拒絕,在箱子側面按了幾下,四個拳頭大的輪子從箱子底下伸出來,“它有輪子,隻要搬下船就夠了。”
“嚯,搬的時候也沒看到哪裡有按鈕啊。”水手看了連連稱奇。
還不等多解釋幾句,一道聲音突然從頭頂飄下。
“還以為你們偷偷跑進須彌觀光旅遊去了呢。”
帶着半邊眼罩的女人一隻腳踩在甲闆邊緣,笑吟吟的看着兩人。
摸魚被抓包,水手擡頭摸摸腦袋,連忙往船上走,“哎呦大姐頭,這不是見着個新鮮玩意,怪好奇的嗎,這就回來這就回來…”
看到水手三兩下會到船上,我向被稱作大姐頭的女人揮手。
“這個給你,北鬥姐,”我将一個發光的小球抛給她,“是解悶的小玩意,謝謝你帶我這一程!”
“小事。”伸手接住,她不甚在意的瞥了眼左邊,“是你朋友吧,别讓他等急了,逐月節記得來玩!”
我這才看到戴着胡狼帽子的白發少年遠遠倚在路邊的貨箱上,正好擡眼看向這邊。
再次向北鬥道謝,我敲了下行李箱,讓它自動跟随後,跑到少年面前。
“好久不見,賽諾。”
畢竟有小半年沒見,我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欣喜的表情。
賽諾斜靠的身體站直,抱胸的手伸出來擋下跑過頭的箱子,闆着萬年不變的嚴肅臉點頭。
“好久不見,要不要去喝杯「好酒」。”
反應一秒,我萌生出一種懷念的感覺,雖然是冷笑話,但也沒忍住笑出聲。
賽諾微微睜大眼,表情格外的欣慰:“不愧是我的摯友,還是能第一時間理解我的笑話。”
“嗯哼?畢竟我們是摯友啊。既然要去喝杯好酒,那就久違的來一場對戰,怎麼樣?”
“再好不過了,”聽到關鍵詞,賽諾的眼神猛的犀利起來,“正好剛入手了新的卡面,還有一套新卡組等待測試,這半年來的修行,絕對要讓你刮目相看。”
這一股熱情直到把我送到奧摩斯港的工作室才冷卻下來,賽諾靠在門框上看着我整理帶回來的東西。
“這次回來會呆多久?”
“大半年吧,教令院下了個大單,價格好說的不可思議,”手上的動作不停,我将一張帶有影幻卡面的稀有卡牌扔過去,“喏,給你的禮物。”
“教令院?”看到稀有卡面,賽諾眼睛一亮,複而皺眉,剛拿到到的卡牌在他指尖旋轉,“跟道成林有關系?”
知道他指的是之前通信所說的事,我點頭:“教令院想讓我制作須彌立體地圖,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隻要雨林部分的模型,他們給的夠多,我也沒辦法拒絕,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以住在道成林更方便實地考察,正好也可以去巡林隊學習雨林生存。”
“你看,”我拎起一張紙,“要求巡林隊全面配合我的文書都發下來了。”
一聲冷哼,賽諾雙手抱胸,盯着我遞給他的文件,“用不到這東西,什麼時候搬走,我帶你過去。”
見他沒接,我随手卷起來丢進更小的一個行李箱中,“今天就要過去,順便看看我香醉坡的小屋子怎麼樣了。”
“你要一個人住在森林裡?”他露出不贊同的眼神,開口反駁,“我與巡林官有幾分交情,給你找個空房間還是做得到的。”
我将工具箱放到行李箱最上面的凹槽裡,扣住,想起信裡提到的名字。
“提納裡?”
賽諾颔首。
我起身伸了個懶腰:“這麼麻煩他好嗎,巡林隊也不是他的一言堂吧。”
“放心,已經溝通好了,就是沒想到你剛回來就要過去。”
“其實沒那麼急,隻是不想收拾兩次床鋪。”
話語間,我拽着賽諾的胳膊把他拉出門,此時正直中午,灼熱的日光帶來些許灼燒感,我連忙鎖好門,扭頭看着他,指着前面的餐館,“走,先吃午飯。”
我與賽諾都不是磨磨蹭蹭的人,在填飽肚子以後,一副卡牌擺在我面前,我好不意外的看見元素骰子已經散落在桌子中央。
“老樣子,速戰速決吧。”
比平時語氣更加激昂,帶着濃厚戰意的聲音傳過來,我像以前一樣遵從着直覺,漫不經心的打牌。
說來奇怪,在七聖召喚上,我是個罕見的直覺流選手。
原本我被賽諾帶入七聖召喚的深坑,是認認真真的與他對決,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在連敗五次之後,我放棄希望的亂打反而獲得漂亮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