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略感疲憊的身子,我将死域瘤完全破壞掉,讓這一片土地煥發生機。
“呼——”
我站直身子,緩解肌肉酸痛感,回頭發現恩迪帶着一衆雇傭兵将商隊牽引至路口。
在恩迪的百般感謝和贊揚下,我沒有推脫他讓我在車上休憩的邀請,就這樣一路坐到須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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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莉娜斯的家坐落在城北的健康之家附近,正好方便去簡單處理我身上的擦傷。
在等待醫生的時候,我把玩着從挎包裡拿出來的機械團雀,給它上足動力,向着不遠處的窗戶放飛。綠色的小團雀停在窗台上的綠植上,按照約定過的規律,輕輕啄着窗戶。
有人影靠近窗邊,緩慢地打開一條縫隙,似乎是愣住了。
團雀嘴裡叼着的花朵飄落,一雙蒼白瘦弱的手急忙接住,也發現了花心處的紙條。
「猜猜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謝過醫生的治療,我腳步輕快,快速接近已經被完全打開的窗戶,對上一雙睜大的棕紅色眼眸。
将手上剛買的棗椰蜜糖捧在面前,團雀停靠在我的發頂,我想我的臉上是控制不住的喜悅。
“今天是我們再次相見的日子,要不要來一塊蜜糖?”
切莉娜斯沒有動作,隻是直直的看着我,我疑惑的歪頭:“莉娜?”
隻聽吧嗒一聲,水珠滴落在窗框上,我無措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房間裡的女孩流着淚,雙手抓着窗台,指尖用力的發白。
“别…别哭呀,莉娜,”愧疚感湧上心頭,我急忙将毛茸茸的團雀,和包裡還沒拿出來的其他樣式的小機械動物塞到她懷裡,用手給她擦眼淚,“你看,這些都是給你的禮物,可不可愛,我做了好久呢。”
切莉娜斯的哭泣是安靜的,我小心翼翼地将洶湧的淚水抹去,驅動些水元素力給她洗洗臉。
“你回來了…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都忘記我了呢。”她好像想抓住我的胳膊,但沒有空出手來。
她抱着一堆玩具後退,讓出一大片空間,我順勢直接翻窗,反身關上窗戶,隔絕外面的喧嚣。
“我親愛的小莉娜,我忘記沃姆斯都不會忘記你的!”
将手上的東西都丢到床上之後,切莉娜斯背對着我,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聲音悶悶的:“哼…你上次回來可是七個月前的事情了。”
良心隐隐作痛,我确實是去璃月待了半年,中途沒有離開過。
我湊過去拉起她的垂在身側的手,撒嬌一般晃了晃:“莉娜,原諒我吧,我給你寄的信可是最多的哦,沃姆斯的兩倍還要多。”
“你看那些,”我指着一堆毛絨玩具,團雀也讨好一般在切莉娜斯面前揮舞翅膀,發出啾啾的叫聲,“都是我在其他國家發現的小動物,隻要上發條就可以動起來,還按照它們的習性設定了不同的機械回路。”
她偏頭悄悄看了我一眼,我再次晃了晃她的手。
“莉娜,你喜歡嗎?”
“…喜歡,原諒你了。”
切莉娜斯接住小團雀,用指尖輕揉,聲音小的近乎聽不清:“我好想你啊,塞拉,不要再那麼久不回來了,好不好。”
她比我小兩歲,也矮上半頭的高度,我可以輕松的看到她泛紅的耳朵,沒忍住把她擁入懷裡。
“我也好想你,我保證,以後回多來看看你的,所以不要再哭了,莉娜。”
“我才沒哭…”
“好好好,沒哭。”
許久未見的女孩們總有說不完的話,切莉娜斯去房間外拿回來兩杯果汁,将我帶來的棗椰蜜糖放在盤子中,當做閑聊時的甜點。
時間也格外的活潑,蹦跳着往前走。
牆壁上的挂鐘開始報時,正好12下,我從一堆書信裡擡頭,猛然發現已經到中午了。
“莉娜,你爸爸媽媽是不是要回來了?”
切莉娜斯也一副恍若隔世的樣子,從床上爬起來:“還有點時間,等他們剛進門你從窗戶跑出去。”
說完之後她急急忙忙的從淩亂的書桌上尋找什麼。
我幫她收拾好床鋪時,她将一本厚厚的筆記塞給我,雖然有長期使用的痕迹,但被保存的很好。
“這個給你,”她頭也不回的整理桌子,聲音帶着些不自然,“是關于沙漠雕刻藝術的一些曆史考據,還有古須彌薔薇的象征意義研究,包括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應該與你尋找的東西有關吧…是給你的禮物。”
我随便翻開幾頁,秀麗的字體告訴我這是本一筆一畫被細心整理出來的筆記,還有不同顔色的字迹标注出個人見解。
“謝謝你,莉娜,我…”
道謝還未完全說出口,切莉娜斯一把捂住我的嘴,輕聲打開窗戶,我才聽到這座建築的大門開合的聲音。
她推了我一把,我順勢翻出房間,在她關上窗戶之前向她揮手,無聲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