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多攤販和飯館中,我選擇了過去聚餐常去的蘭巴德酒館,雖然不常喝酒,但比起酒館,普斯帕咖啡館的果汁實在是甜到讓人發膩。
午餐時間,酒館雖不及夜晚時的熱火朝天,但也算得上熱鬧非常,我硬是走遍整個大廳才找到一個不需要拼桌的空位。
距離服務員将點好的菜品送來還要些時間,我百無聊賴的觀察着其他桌子上的人當做消遣。
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右邊靠近。
我警覺的扭頭,對上一隻紅色的眼睛,帶着胡狼帽子的人手上還捏着一個東西,形狀像放大版的元素骰子。
打完招呼後,我示意賽諾坐到對面的空位,問他需不需要幫他點餐。
“飯點過了,”賽諾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雙手抱胸,姿态随意一坐,“不然飯點過了。”
“點晚就是點晚飯了,對吧?”我左手托腮,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突然俯身,手撐在桌子上,眼睛一亮:“精妙的回答。”
隔壁桌突然安靜,幾秒後再次熱鬧起來。
我向右後一看,其中有兩個比較面熟的人,是賽諾手下的風紀官,大概是有什麼工作在附近。
賽諾用食指敲響桌子,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去,他微低頭,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你受傷了?”
“唉?”
我下意識瞥向裸露在外的胳膊,剛才的動作正好将傷口朝向對面,但傷口處已經被我用脂粉遮住,和周圍的皮膚融為一體。
對面的人歎口氣,根本不給我狡辯的時間。
“脂粉對傷口的愈合沒有好處,更何況,我在健康之家看見你了。”
自認為完美的遮掩直接被說破,我尴尬的放下豎起的胳膊,不愧是大風紀官的洞察力。
這麼說來,我用來遮蓋黑眼圈的手段怕是早就被識破了。
“小擦傷而已,不必在意,”我連忙将胳膊擦幹淨,露出幾道細小的傷痕,“你看,很快就能痊愈。”
賽諾點點頭,算是将這件事揭過去,繼而把桌上的盒子推過來,示意我拿起來看看。
八個面的盒子有我兩個拳頭那麼大,重量卻很輕,其中有六個面印有元素标志——水和雷元素,表面上十分光滑,沒有絲毫的機械回路,隻有正中央有一道淺淺的溝将整個盒子劃分成兩半。
我順着中線摸了兩圈,才找到一道淺的不能再淺細縫,稍一用力,将盒子分成兩半,與赤王陵的形狀類似。
露出來的兩個正方形面上分别刻有兩個箭頭,指向不同的方向。
我一挑眉,覺得這種機關格外的眼熟。
“看來你很熟悉。”賽諾幫我把送上來的食物擺放在桌子上,沒有錯過我的表情。
我給他肯定的答複,拿起其中一個給他介紹:“這種機關盒子,不出意外的話是借鑒我畢業前發的論文《一種基于元素方碑底層設計的加密儲物盒》,制造者做出了一定程度的改造和改良,但基本原理還是一樣的。”
“這裡,”我将兩個盒子銜接處展示給他看,“制造者用最簡單的連接機關将它僞造成八面骰的形狀,又因為有元素标志,看起來就像大型的元素骰子,看來是下了不少功夫。”
“兩種機關疊加顯得它很難開,但其實很簡單,隻要根據順序注入元素力,點亮相應元素标志就能打開。”
我率先點亮第一個水元素标志,将機關遞給賽諾,經過幾個來回,兩個盒子咔嚓一聲,底部分離,幾個形狀奇怪的石頭掉出來。
我看着賽諾将他們打散,再組合,變成一把鑰匙的形狀。
“幫大忙了。”
賽諾收起那把石頭鑰匙,将自己點的甜點推到我面前,我欣然接受,把套餐裡不愛吃的香辛果醬烤肉推過去。
用餐時,我們都沒有再說話,隻是臨走之前,賽諾遞給我一朵顔色豔麗的花,我記得是雨林裡特有的一種花卉,離開雨林就很難存活。
他的神色中帶着疑慮:“我看到大巴紮裡有人在販賣這種花,近日城内有很多被遺棄的枯敗花卉,還有人夜晚鬼鬼祟祟的進入道成林。”
聽到他的話,我皺起眉頭。
“我不甚了解這些,”他頓住,“但這些事需要知會巡林隊,正好拜托你前去調查一番,再轉告提納裡,如果有什麼違反風紀的人,直接聯系我。”
我将他推向等待着的風紀官們,連忙應下:“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去忙你的工作。”
告别以後,我先去将提納裡需要的護理液買好,順便在隔壁攤位買來花朵形狀的發飾,裝作遊覽的樣子進入大巴紮。
中央的舞台上有人在收拾道具,看起來剛剛表演過什麼,觀衆們散場,陸陸續續離開。
正是人少的時候,我左看看右看看,散着步接近目标攤位。
“歡迎歡迎,”老闆看我駐足在攤位前,又瞥到我頭的上的花朵發飾,滿臉堆笑,“小姐很喜歡花朵吧,我這裡可是全須彌種類最全的,有什麼想要的,直接說,我給你包起來,還附贈營養液。”
“真的嗎!謝謝老闆,等我看一看!”我語氣上揚,帶着少女的明快。
指尖從各種各樣的花朵上方劃過,我表情專注的看過每一種,再看到目标花卉的時候眼前一亮。
老闆立馬看出來,取出一朵遞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