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舊住在柯萊隔壁的小房子裡。
根據提納裡的說法,巡林隊的人數一直趨于穩定,空房間隻多不少,所以這間房間會優先空出來留給我。
「畢竟這裡的環境對你也有好處,也好藏身,回來的話…想住就住在這裡吧。」
真是完全想不到回絕的理由。
我歎口氣,在床上翻了個身。
給麗莎姐姐的信件已經由柯萊的名義寄出,需要的物品和行李也已經整理完畢寄出,最後就隻剩下——
聯系南十字船隊。
船隊在水上的時間可比在陸地上要長多了。
聽聞最近死兆星号離開璃月駛向稻妻,寫信大概寄不到,鎖國的稻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
這可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等到他們來須彌…
床單被我折騰的一團亂,連枕頭都飛到了另一端,我抱着腦袋橫在床上冥思苦想。
嗯?我記得剛回須彌的時候…
我迅速從床上彈起,沖到行李箱旁邊敲敲打打,經過不懈努力才從各個暗格中翻出來想要的東西。
一個小圓球。
“嗚啊…抛到腦後就根本沒有想到過它。”
上次分别時丢給北鬥的那個發光小球,和我手裡這個是一對,當初隻是剛做出來加密通訊器試驗品,想要測試一下上面的加密機關,就随手送給她解悶,沒想到現在還能有用處。
如果北鬥姐解開了上面的機關,那應該就已經激活閃爍的功能,我在成對的這個上面觸發機關,正常情況下另一個小球也會發光,雖說距離遠會有影響,但怎麼說也是一種溝通的方式。
我注意時間正好在船隊午休的時間段,抱着試試的心态按着小球上的按鈕。
光芒随着我的動作而有規律的閃爍。
「大姐頭」
為了防止傳達不到,我又多按了幾次。
這種密碼還是我在船隊中,和水手們玩樂時設計的簡易密碼,詞彙量很少,除了每個人的名字,就隻有一些簡單的信号詞。原本是用敲擊聲來傳達内容,現在轉化成光點倒也能用。
我蹲在地上,雙手捧着小球,期待對面有人能夠回應我。
可是它毫無反應。
又發出幾次信号,直到我快要失望放棄的時候,微弱的光芒突然亮起。
!
我激動的站起身,眼前一黑差點摔倒,索性直接原地坐下。
小球又閃爍兩下,對面的人似是試探着按下按鈕。
我再次發出一條信息:「大姐頭」
北鬥是南十字的心髒,所以「大姐頭」這個信息,是密碼中最為簡短最有規律的,也是每一位船員銘記于心的第一個的密碼。
拜托拜托!一定要有人意識到!
這次對面沒有沉寂很久,光芒以一種熟悉的規律亮起,我仔細解讀。
「塞拉」
還不等我回複,光芒再次亮起,這一次是「萬葉」
我挑挑眉,瞬間理解到對面的意思是在表達身份。
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我直接進入正題,盡量簡短的傳達自己的想法。
「救命」
「快逃」
當時定下的密碼詞彙還是太少,我隻能找出貼近的詞語别扭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對面沉默着,而我有些焦灼的等待,手上不住的磨搓着機關,終于,對面再次給出我回複。
「好」、「5」、「早上好」、「跟上」
是肯定的答複。
我思考着,憑借着一絲絲默契,猜測是五天的後早上,船隊會到達奧摩斯港的停靠點,馬不停蹄的按下按鈕表達興奮。
「好耶」
「厲害」
「萬歲」
連着發了好幾個船隊上常用的歡呼詞,我才停手,而對面隻亮了最後一下就完全失去回應。
看起來是想發什麼而被迫停下。
作為初步階段的試驗品,瑕疵多也不是不能理解,幸好重要信息已經傳達出去。
總之,聯系上船隊就好!
我跳起身,不假思索的沖到對面的房間,想把這個喜訊分享出去。
提納裡正背對着大門坐在桌前,隻能看到後腦勺,而他完全沒有因為我的突然到訪而驚訝,隻是彈彈耳朵,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手上的工作。
看到他工作的樣子後,我突然冷靜下來,安靜等他完成手頭的事情,見他回頭才搭話。
“抱歉,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我撐在門口,尴尬的伸手捏捏劉海,“要不我之後再來?”
“不用,正好結束,”提納裡站起來伸懶腰,尾巴左右甩甩,“你看起來很開心,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我松口氣,又擡手摸摸臉頰,“這麼明顯?”随即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我聯系上船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