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晴:【我到了,兩分鐘後到門口。】
還在趕路的謝堯掃眼群消息,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不小心拍下車喇叭。
“嘀”地一聲響,前車刺溜一下滑出去,又猛地刹在路中間。
謝堯目光轉到前方的紅燈:“……”。
前車司機探出頭,破口大罵:“尼瑪紅燈嘀什麼嘀有病吧!”
謝堯聽見了,但懶得計較。
他比較擔心陳黎那邊的情況。
他們執行任務,單獨行動是有的,但萬美的強悍确實超出他們的意料,陳黎做執法者才一年多點,危險性自然不同以往。
不過再有兩分鐘薛以晴就能到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謝堯的心跳的很快,陳黎的心跳的更快,簡直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她不清楚到底是哪句話聊崩了。
其實也不重要,異靈本就詭異莫測性格易變,重要的是聊崩了,萬美很生氣。
她不敢讓萬美接近兩個老人,咬牙舉槍頂在前頭,把萬美逼退了半米,同時嘴裡念出迄今為止她掌握的效力最強的詛咒。
這詛咒強歸強,前搖卻很長。
一條黑色長發突破她的防守範圍,從側向刺過來,她就地一滾躲開這次的攻擊,原先站着的那塊瓷磚被碎成幾塊。
左手撐在地面,手掌處傳來黏膩的觸感。
子彈已經用光了,陳黎收攏手指,槍的作用有限,好在為她争取了一會兒時間,讓她能将詛咒念完。
受到詛咒蠱惑的萬美不僅不再攻擊她,還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
黑色長發懶洋洋地在萬美背後舞動,她的腳步越來越僵硬,随時可能回頭。
悠揚的小提琴聲忽然在門口響起。
陳黎扭頭,果然看到薛以晴邊拉琴邊走進來。
對上陳黎的眼睛,薛以晴柳眉微彎,眼中有鼓勵之色,說話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動了誰,“動手”。
陳黎重新拿起手铐,三兩步到了萬美面前牢牢套在她的手上。
比人身更長的頭發瞬間恢複成正常的長度。
“咳咳咳……咳咳”
異能使用過度,她五髒六腑都有些輕微的疼痛感,伴随着激烈的咳嗽聲,又有一縷鮮血溢出來,整張臉白得像是上過一層漆,粉嫩的唇瓣幾乎要看不出血色。
“你受傷了?”薛以晴連忙扶她一把,“快坐會兒,等姜璇來了,讓她給你也看看。”
陳黎聽話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搖頭,“我這不是被異靈傷的,她治不了,沒事,休息幾天就能恢複。”
“沒事就好,不然江鶴逸怕是要急死,偏偏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事。”
萬美的能力被桃木手铐鎖住,遲遲沒有擺脫音樂的催眠力量,因此傻傻站着不動也不說話,可能做了什麼好夢,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笑。
“總算結束了,等餘舒醒過來要好好審審她到底怎麼回事,要不是我們碰巧去找她,都不知道她被萬美附體出了校門,差點惹下大麻煩。”
聞言,陳黎看向昏迷在地上的餘舒。
調查異靈的案件和普通案件都有相似點。
永遠有人因為一己私利做出阻礙調查的舉動,可能他們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但道德感的缺乏讓他們在關鍵時選擇以自己的利益為重,哪怕這種利益是建立在他人的犧牲之上。
她非常贊同薛以晴的話,“确實要仔細審問,還得多做思想教育,都要滿18歲的人了,怎麼也不能說是熊孩子。”
不過大衆對學生總是比較寬容的,即使餘舒做了糊塗事,異情局也會出于隐私保護不公開案件的詳細内容。
至于會不會有一些其他議論傳出來,這就與他們無關了。
“我去衛生間洗下手和臉”,臉上血不多還能忍,手上沾了别人的血真的忍不了。
又過了三分鐘,謝堯才姗姗來遲。
聊天群裡薛以晴發過消息說收服了萬美,沒有特意提到陳黎,他心知既然這樣陳黎肯定還好好地,但進屋後第一眼還是精準地找到陳黎。
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手腳俱全,動作放松,衣服上有血,但估計不是她的,明面上看來至少沒有大問題。
然後才環顧周圍的場景。
在看到餘舒時眼中淬上層冰,眉頭皺起,繞開她走到陳黎和薛以晴旁邊,“姜璇應該也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樓道中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須臾後一個溫婉的盤發女人出現在大家視線中。
“已經結束了呀,我是不是來得有點晚?不好意思,謝堯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在外面吃飯,路上堵車了。”
這就是姜璇啊,謝堯的前搭檔……五官平平無奇,但是組合在一起就是莫名讓人心生好感。
陳黎好奇地看她,猜測這是不是醫生異能的隐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