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三步并兩步走過去,拿出執法幹員的工作證件,正色說道:“柳老師你好,我是異情局執法部陳黎,想向你詢問幾個問題。”
柳老師盯着證件看了會兒,才站起身恭敬地說:“你好,有什麼問題?”
這樣年輕靓麗的女孩竟然是異情局的工作人員,柳老師眼中有些不可思議。
陳黎:“我想問下,方元今天是否沒來學校,她有跟學校請假嗎?”
柳老師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嘴角緊繃,“……方元早上确實沒來,我問過方元的家長,說她早上7點就出門了,方元家長報警後,我們查過學校的監控,她今天沒到過學校。”
餘下的話沒說完,但陳黎聽懂了。
方元照常上學,不過還沒到學校就出了事。
陳黎心情沉重地離開學校,跟謝堯簡略說過這邊的情況,之後與方元父母報案的派出所取得聯系。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員指着播放道路監控的屏幕道:“方元就是在這一塊失蹤的,後面在附近都沒看到她的身影,隻在垃圾桶裡找到了她的手機。”
“這一塊沒有監控嗎?”
“監控剛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附近有人看到綁架之類的事情嗎?”
“沒有,學生起得早,又是周六,多數人都沒起床,據周圍居民反應早上沒聽到尖叫聲,都很正常。”
陳黎對這塊地帶有印象,不算繁榮,但也不偏僻。
方元是個即将成年的人,就算被人襲擊,怎麼會連點抵抗行為都做不來,但凡她大喊一聲,總有人能注意到的。
除非……
老警察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皺着眉咂嘴,“我覺得啊,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陳黎的腦海裡瞬間劃過一個人名。
她問老警察:“你們這裡能在打電話的時候準确定位到對方的地址嗎?”
老警察為難地撓頭,“我們這小派出所沒有這麼高端的設備啊,得去公安局。”
陳黎跟九溪市公安局的人一年下來得打幾十次照面,有幾位都熟了。
聽她說完訴求,老熟人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一切準備就緒,陳黎撥打那人的手機号,電話響了三聲後被接通。
“喂?”
“鄭先生,你現在是在外面忙嗎?”
“對,昨天你同事已經打過電話來了。”
“我們的事情很急,晚上可以去你那裡當面談一下嗎?”
那頭沒了聲音,大概是鄭爸爸在考慮。
陳黎又道:“是關于鄭耀的事,非常重要,我們現在基本能确定異靈就是鄭耀。”
“……好吧”,鄭爸爸似乎勉為其難地同意,“我8點後有空”。
通話結束。
最新的定位技術能将範圍精确到兩米左右。
從最後的定位看,鄭爸爸剛才接電話時就在家裡,可他卻撒謊說不在家,還拒絕了謝堯的上門訪談。
謝過老熟人,陳黎匆忙拿起包就走。
去鄭家的路上,她又跟謝堯溝通了一遍,謝堯在文實中學拿到了鄭耀以前的班級合影,正要趕來與她彙合,并讓她到了鄭家不要獨自行動,等他一起。
陳黎尊重謝堯的意見,把車開進小區便在原地等待。
她還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方元的失蹤簡直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從她走入那塊沒有監控的區域,後面再沒現身過。
假如是鄭爸爸以熟人的名義帶方元,他是怎麼辦到的?他隻有一輛專用于擺攤的電動三輪小車,隻有前面能坐人,連個遮擋的門都沒有。
莫非是預謀已久的行動,提前租了汽車?
在腿殘廢前,鄭爸爸有駕駛證也會開車,但是出事後就賣掉了,交通法沒有規定裝義肢後不許開車,他要租借汽車不難。
打車更不可能。
誰會打車去綁架人,再說方元是個乖巧的孩子。
她就是被鄭爸爸用什麼理由說服跟他走,也會告知父母老師,無故曠課的事情肯定不會做。
回到最本質的問題——人類所有的行為都是有目的的,鄭爸爸綁架方元,目的是什麼?
他們認識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是昨天,不是明天,恰恰是她見過方元的第二天?
陳黎琢磨問題的同時,給調查部的同事發了條信息,讓他們幫忙查一下鄭爸爸近期有沒有租車的記錄。
當謝堯的越野車在她旁邊停下時,調查部也反饋了調查結果。
【鄭鑫誠近半年無租車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