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來一杯美式殉情 > 第5章 自孤星啟程(1)

第5章 自孤星啟程(1)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Departure】

這是發生在幾人出發之前的事情。

十一月中旬一個周六的下午,德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市的一家咖啡廳。天氣還算不錯,暑熱已經退去了,但不至于寒冷。

伴随木質門被推開的“吱呀”的響聲,一名東方面孔的青年走進來。他上身穿着寬松的米色針織毛衣,下着深灰色牛仔褲。在門口張望,見到有熟人正沖這頭招手,他快步走過去。

“——米哈伊爾。”

坐在靠窗撒着陽光的座位上的這個人名叫米哈伊爾·馬丁内斯,看上去二十歲左右。來的則是他的好友樊宇。樊宇初中時随父母工作從國外過來德州,與米哈伊爾相識,往後六年都是同校生。

樊宇在米哈伊爾對向的位置落座。明亮幹冽的陽光透過窗玻璃,有點刺眼。

米哈伊爾面前放着杯咖啡。幾乎是滿的,應該沒喝幾口,拉花卻已經亂七八糟的。那裡原本的圖案應該是棵樹。

“剛到?”樊宇問。

“差不多。……差不多十分鐘前到的吧。你要喝點什麼?”

“就點和你一樣的吧,我什麼都行。”

“拿鐵?”米哈伊爾苦笑,說,“我發覺我還是喝不來咖啡,好苦。我加了兩包糖進去,結果又苦又甜,好怪。”

“你要是連拿鐵都覺得苦,差不多就告别咖啡了吧。”辛辣的調笑。

米哈伊爾把服務生叫來,又要了杯拿鐵。等服務生走後,樊宇端正了身子,露出嚴肅的表情。

“……說正事。米哈伊爾,你找我來是幹什麼?”

兩人直到高中都在同樣的學校念書,到大學就分開了。樊宇去了德州最好的私立懷茨大學,米哈伊爾則仍沒有離開聖安東尼奧,目前在德克薩斯大學聖安東尼奧分校上學。他們有兩個月左右沒見面了。本來就住的地方已經不是一個城市了,更何況樊宇是醫學生,忙得要命。

——昨天也是一整天的課程連軸轉,下午米哈伊爾給樊宇打過一次電話,沒接,他想着一定是樊宇太忙便改成發消息:“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明天吧,反正是休息日。在聖安東尼奧見面吧,到時候找個适合說話的地方。”這頭樊宇的情況呢:米哈伊爾和他打電話時他的确在上課。中午回公寓休時息手機落在房間裡了,直到晚上才看見消息。回去的路上就做好打算明天一整天休息,結果轉頭便被人安排了日程的感覺真叫人崩潰。可看米哈伊爾的語氣确實是有要緊事,樊宇也就隻好歎兩秒氣,早早睡覺,早早坐車來聖安東尼奧——到現在,兩人正坐在約定的咖啡廳裡。

“米哈伊爾?”

見對方一直環抱雙手緘口不言,樊宇又問了一次。回答是:“抱歉,我在想該從哪裡說起比較好。”

樊宇揚揚下巴:“怎麼講,很複雜嗎?”

“與其說‘複雜’……不如說‘錯綜’。從昨天開始發生的一些事,像幾條方向不一的線,但又好像在某處交彙,彼此間關聯似有似無。”

“那就按照時間順序來說。别想太多,我要是有不懂的再問你。”

米哈伊爾想了想,點點頭:“好吧,就這麼來。”

————

最開始是一個古怪的夢。

前天夜裡米哈伊爾曾做過一個夢。那個夢,醒來之後也能十分鮮明地回憶起來。

夢的起初,米哈伊爾感到自己身處于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周遭什麼也看不見,什麼聲響也沒有,整個人像被封在沒有光源的石壁之間。與這完全的虛無相沖擊的是——

“你好。”

有異常清晰的聲音在他的前上方響起。而後,就好像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周圍的環境就像随着水位下降裸露出來的河道石床那樣漸漸浮現出來。

米哈伊爾看見——人的牙齒。堆在地上的全是緊緊閉合的人的下颚。到底有多少,簡直數不清。再仔細一看,原來全部是牙的X光片,從純黑的底片上透出的白影。米哈伊爾此刻正跪倒在地,手掌膝蓋支撐着地面。腦子這時候變得清醒,他順着聲音的方向緩緩擡起頭——

一個人飄浮在那裡。

說是飄浮或許不恰當,一點輕飄飄的感覺也沒有。就像在虛空有張看不見的約一人高度的高腳凳,而此人正坐在上面。

他看上去骨架挺小的,說不定是青少年。然後,白色皮靴,襪子是紅色的。往上看,手上戴着紅色手套。整個身體套在一身白西裝裡,這種小骨架的體型與西裝真的不搭,有種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但是,此人的臉隐藏陰影裡,看不見。

“……我們曾經見過的。”

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說話人是米哈伊爾自己——連他自己也驚訝,腦子沒想過要這麼說,言語先一步領跑。

接着,米哈伊爾明确意識到自己的确曾夢見過此人。米哈伊爾現實中從未見過他,但在夢裡,現實與非現實的場景中,他或許坐在咖啡廳裡喝咖啡,或許在米哈伊爾逃避噩夢中的追捕時若無其事地看着,永遠隻是在旁觀。

這是第一回:隻有兩個人,面對面地對視,而且——交談。那人的聲音聽上去就像重疊了無數個聲音似的,年幼或年邁,低沉或高揚,如鳥的羽毛的色彩一般,豐富的聲音交雜着。

————

“——等等。”

咖啡廳内,樊宇剛端起送上來的咖啡就叫了暫停:“你是不是以前和我說過這事來着?說又夢見了那個穿白西裝的人,大概有兩三次。”

米哈伊爾回憶了一下:“嗯。我應該的确說過。”

樊宇接着他的話:“然後,前天——又夢見了。”米哈伊爾點頭。

略作思索,樊宇又問:“你知不知道‘夢男’?”

“那是什麼?”

“一個都市傳說,據說全世界數千人都曾在夢裡見過同一個大嘴、粗眉的男人的臉……”

“應該不是。”米哈伊爾搖頭,“就像剛才說的,唯獨那人的臉我沒見過,記不得。或者說得更簡明易懂些:從直覺來判斷——事情不是這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