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我們在一起吧。”

白桦一愣，腦裡一下子像有什麼東西炸開，轟隆隆地響。

“什…麼？”

他輕聲問。

“就是…在學校裡會被老師抓住請家長的那種在一起。”

她把U盤放進兜裡，以為白桦沒能理解她的意思，解釋道。

“你是我的男友，我當你的女友，這樣的關系。”

“我知道。”他想對着元玉人笑一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隻擺出一臉的難看和僵硬。

“可是，我們之前沒有在一起嗎？”

“之前為什麼會在一起？”元玉人有些驚訝，“我們都沒有告白，也能叫在一起嗎？”

白桦沉默，沒回話。

他以為這是兩廂情願，心照不宣的事情。沒有告白就默認兩方在一起聽起來确實有些負不責任，可對方是元玉人，這讓他怎麼敢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

況且…這算什麼？元玉人之前沒有覺得他們是一對？那為什麼還要囚禁他？就算是怕他之後報警，她也完全可以用别的東西作威脅，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式？還每天對他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白桦越想，臉色越蒼白，整個人也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如果不是喜歡他？那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為什麼要讓他依靠她？為什麼還想帶他走？

她之前做了這麼多，其實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們兩人未來？

那他之前自認為的那些妥協算什麼？遇上一個這樣的人，他早就做好被她捆一輩子的準備了，也想過以後會一直跟她在一起，所以一直想讓她不要再參與那些危險的事……結果她根本沒覺得他們在談戀愛。

可是他們不見面的時候經常都有在打電話，元玉人也很喜歡時不時就發消息問他在幹嘛……可除此之外呢…？

如果之前那段時光她都沒有覺得他們是在一起的，那現在這又算什麼呢？

白桦腦子裡一團漿糊，他之前覺得元玉人雖然跟别人不太一樣，但從來沒懷疑過她的感情…但是現在他才發覺，他從沒懷疑過的那份“感情”，在元玉人身上可能從來就沒有過。

那元玉人一直以來把他當什麼？

“…”

元玉人冷不丁伸出一隻手，放在了白桦的臉側。

他擡起眼跟她對視。

“白桦，之前沒有跟我交往，讓你不高興了嗎？”

他下意識想順着元玉人說沒有，但是無論如何開不了那個口。

“不要不開心。”元玉人端詳了他一陣，又伸出另一隻手，兩隻手把白桦的臉捧住。

她的個子很高，比身邊大部分人都高，所以她親白桦，不需要自己墊腳，也不需要白桦埋首。

她隻需要上前一步，再微微側過臉，就可以吻上去了。

元玉人的氣息傳過來時，白桦下意識就想要靠過去，這可能是出于生理上的吸引，也可能是被囚禁時留下來的習慣。

總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靠得這麼近了。

元玉人的體溫偏低，身上相比起别人總有些溫涼，但的嘴唇卻意外溫熱。

兩人都不會接吻，白桦直直地愣在原地做不出反應，元玉人隻是在模仿吻的形式，單純把自己的嘴覆在别人的嘴上，不會閉眼，呼吸也如平時那樣平緩。

“交往的人們才會接吻。”不等白桦有所反應，元玉人就放開他，“我們之前比起情侶，無非就隻缺了接吻。”

她偏了偏頭，不以為意地笑起來，“可是少一個或者多一個接吻，對我們的關系都沒有影響。”

“不管交不交往，我們都總是呆在一塊兒的呀。不要不開心啦好不好？”

元玉人罕見地柔聲哄起人來，不知道又是從哪裡學來的詭計。

白桦回過神，下意識抿了一口唇，這才正兒八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于是脖子開始變紅，并迅速蔓延上臉。

元玉人看他這副樣子，估計也回答不出什麼，于是一臉得意地上前拉住白桦的胳膊。

“我希望以後有人問你我們的關系的話，你能說。”

“她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