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成神情慌亂,雙手緊絞在一起,“他……他出去了,不在家。”
“不在家?”
“嗯。”金大成點點頭,“被打完在床上躺了三天,拿了我藏在天花闆上的錢就跑了,就留了張字條,說是要出去闖蕩。”
“闖蕩?”夏秋願無語,“如今全國經濟發展最容易的地方就是嶺南,誰不想去香江裡面遊到對岸?你兒子介紹信都沒有,這不是流民嗎?”
金大成委屈道:“我沒辦法啊,那臭小子拐了我的錢就跑了。這攔也攔不住啊!”
“那他們之前聚在一起做什麼?你知道嗎?”
金大成搖頭,“警官,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跟梁春花家那狗崽子是一個學校的,初中念完就讀不進辍學了。”
“成天在外面偷雞摸狗,不學點好的。我之前讓他跟着我一起學打棺材,非要嫌棄這玩意晦氣,給他招黴運。嘿,要我說要不是老子這手藝,他以為他能這些年活得那麼好?”
金大成說起這個就來氣,面對侯明跟夏秋願好像抓住了傾訴的浮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着自己這麼個單身老漢養兒子不容易。
“所以你昨晚把人家豬殺了?”侯明話鋒一轉,質問道。
“……哪能啊?”金大成腦子一宕機,嘴差點秃噜出什麼,“真不是我,我跟那婆娘……雖然是仇人,但是也,也沒那麼仇。”
“什麼意思?”侯明砸吧了下嘴,眼眸微斂,“你不會還要跟我說,你跟她有情吧?”
金大成聞言在凳子上忸怩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擡眼看向夏秋願跟侯明,“警官……這,婦女有自願意向的話,我這應該不構成流氓罪吧?”
“……”
侯明咬牙,擡手指指金大成,“這不歸我們管。”
侯明:“所以昨晚你跟梁春花在一起?”
“是……”金大成讨好一笑。
“什麼時候離開她家的?”
“雞叫之後沒多久吧……”金大成說。
“沒多久?”侯明輕嗤一聲,“說實話。”
“吃過早飯後……大概是八點多的時候,我才從樓上下來的。”
侯明又問,“昨天晚上在梁春花家,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沒有啊!”金大成回答得斬釘截鐵,連努力回想都沒有,肯定地說:“昨晚我們那啥完,睡得可沉,真是一點不知道啊警察同志!”
“所以那豬真的跟我沒關系,我今天早上跑單純是怕你們在村子裡把我跟梁春花的事捅出來。”金大成摸了下臉,“誰知道你們這小閨女看着身體薄弱,上來倒是一招狠的,差點沒給我踹死。”
金大成想到今天早上腹部跟後腦勺的痛,還心有餘悸。
侯明跟夏秋願一陣無語。
夏秋願用鋼筆戳着本子,眼眸微斂,在下棠村三個字上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