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光是聽着都疼。
譚柳的行為不可控,夏秋願也顧不上自己被撞的手整個發麻發痛,将人控制在懷中,安慰道:“放心,趙元明跟金武已經死了,現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你隻需要把你記得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
夏秋願哄着譚柳。
怕她會再一次出現自殘行為,夏秋願也不敢離開。
事實證明,夏秋願的選擇十分正确,當譚柳談及她被趙元明跟金武強制帶到一個偏僻廢樓時,譚柳的叙述能力變得更差。
“趙元明把我捆起來,說金武下手也太狠了。明明是老同學,稍微動手打一下讓我聽話就好。之後還得靠這張臉招錢。”
“他們兩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反正就是想壓着我去做小姐,給他們賺錢。我求他們放過我,我可以給錢。金武又打我,還把我身上的錢搶走。”
金武不僅對譚柳動手,甚至朝人臉上吐口水,惡笑道:“老子之前給那死老頭臉面,願意娶你做老婆,還敢瞧不起我?不是能跑嗎?有本事你就跑,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能跑,還是我抓得快!”
“既然那老頭子不願意把家傳的手藝教給我,那就讓他女兒替我賺錢呗。說起來,要不是梁向雪那個傻逼跳樓了,今天你們兩指不定還能打個什麼旗号一起去給我們哥倆賺錢。”
歪坐在一旁抽煙的趙元明臉色一挂,連煙頭都沒熄滅就朝金武扔過去,“你個狗嘴胡說八道什麼呢?好好的提個死人做什麼?家裡搞殡葬的狗玩意是不是不嫌死人晦氣啊!”
金武堪堪躲過煙頭,也沒出聲。
趙元明又從口袋裡掏了一支煙,用火柴點上,“最近那哥攤子越攤越大,收人也越來越多,光是這樣在街上抓些膽子小,怕惹事的姑娘也是個法子。到手的錢越來越少,那狗玩意糊弄我們兩呢。”
“哪能怎麼辦?明哥,人家混得比我們好,吃得比我們開。一開始這事還是我們帶人入的門,現在好,倒是讓别人鑽了上升的空子。”金武想到前些天拿的錢,也不由咂舌。
以前一個月都能拿好幾百,最近到手就幾十。
說什麼抓來的人質量不好,數量也少,哭哭啼啼的,賠了不少事,扣減之後到手就那麼點。
“管他呢,到時候要是拿不到滿意的錢,就去他家鬧。”趙元明咧着嘴,吐出一連串的煙霧,惡笑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夠人,不知道把他老婆送出去啊,天天就知道壓榨我們兄弟兩,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金武哈哈大笑,捧腹附和。
譚柳能夠從廢樓逃出來,也是因為金武跟趙元明對她太熟悉。
知道她膽子小,還有梁向雪跳樓死在她眼前的陰影,怎麼着都不可能從三樓跳下去。
因此兩人打算等晚上再跟聯系的人交貨,趁機先出去用從譚柳身上搶過來的錢覓食。
然後譚柳在絕境裡表現出來的求生欲,強于任何人。
趙元明用來扔金武的香煙還沒沒熄滅,用來把繩子燙穿有些費勁,但燙出個缺口,然後再掙紮開來還是可行的。
中間好幾次,譚柳都被煙頭燙到皮膚,哪怕疼也不敢松手,蹙眉盲摸着,等好不容易将身上的繩子掙紮開,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上。
隻能夠從窗戶上跳下去。
譚柳雖然害怕,但還是小心翼翼地一躍而下,整個人在泥土地裡滾了好幾圈,渾身都染上泥土和灰塵,接連爬了幾次都沒爬起來,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
但一想到金武跟趙元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飙升的求生欲和腎上腺激素推着她拼命往家的方向跑。
擔心再次被抓住,她甚至走的都是回上窯村的大路,不知疲倦地一個勁兒飛跑回家。
隻要到家,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