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達到此行的目地,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離開相府,蘇桃心如明鏡,這女人頻頻回頭,并非在看她,而是在看她身旁清風霁月的墨宰相。
今日無風,天氣格外燥-熱。
蘇桃目送着那抹窈窕身姿消失不見,回眸,恰好瞧見柔和的陽光均勻鋪撒在墨辰的側臉上。
從這個角度看,墨辰的鼻梁更高挺,睫毛也像小刷子一樣,更纖長。
不知怎的,她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墨宰相,我剛才瞧得可真切,季瑤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你臉上了,你若有意,我這就去幫你撮合撮合,如何?”
回答她的,是一記大大的白眼。
墨辰顯然是懶得搭理她,自顧自收拾那頭豬去了……
“唉,你說說你這個人,怎能這般不解風情呢?”
蘇桃瞬間打開話匣子:“抛卻别的不說,季瑤生得還挺美,墨宰相,你剛才觀察她走路沒,小蠻腰一扭一晃的還怪好看,嘶,有個形容詞叫什麼來的,哎……我想起來了,叫風姿綽約。”
人家不搭理她,她就立在墨辰身側,半晌,蘇桃腦抽似的追問一句:“墨宰相,你還惦記着男人嗎?”
他不喜歡妙齡少女,那就是還惦記着美人哥哥喽……
嗯,也對,季瑤雖說生的還不錯,但是與美人哥哥相比,那可就屬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莫說季瑤,就連墨辰與美人哥哥站一塊兒,姿色也會稍顯寡淡些……
墨辰黑着一張臉,道:“蘇桃,你若實在閑得慌,就去燒一鍋水。”
“好,我這就去,”
蘇桃一蹦三跳的跑去燒水,歡脫的背影仿佛寫着兩個字,快樂……
轉眼日暮,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宰相府中掌了燈,蘇桃與墨辰相對而坐在涼亭内,下着圍棋。
蘇桃:“……”但觀這個棋局,她想赢墨辰可就得出絕招了!
蘇桃纖細的手指了指門口方向: “墨宰相,你看看那是誰來了!”
她想象中,墨辰因好奇而張望的樣子落空了,且慢悠悠的嘲諷她:“棋下的這麼差,你還有功夫一心二用?”
蘇桃:“……”她才沒一心二用呢,原是想趁人不備偷上兩枚白棋,怎料墨辰這厮壓根就不上當……
且近幾日,墨辰愈發毒舌了,是說話特别欠揍的那種毒舌。
嗯,如果她能揍得過的話……
蘇桃撅着嘴巴,決心為自己的不滿而發聲一小回:“墨宰相,你這麼說一個女孩子家,真的好嗎?”
她難道就不要面子了嗎……
“本相不過是愛說實話罷了,這能有什麼不好的?”
墨辰落下手裡的棋子:“我赢了,在擺一局罷,本相讓你十枚子。”
讓十枚,瞧不起誰呢?
蘇桃生氣了,是真的在生氣,她單手将棋盤推了推:“我不玩了!”
“輸不起,都不敢玩了?”
“你說誰輸不起?”
眼瞧着蘇桃氣的腮幫子也鼓起來了,臉也紅了,還别說,她生氣又不得發作的樣子,還是怪可愛的……
“不是輸不起,那就擺一局。”
“一局哪夠,我要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反正墨辰明日早朝,她還能乘機補上一覺,索性,下不過他就熬着他,熬死他這個死毒舌……
蘇桃打定主意,兩人從天黑,一直下到次日天光微亮。
蘇桃支撐不住,伏在棋盤睡着的時候,也正是墨辰該上早朝的時候。
他換好官服,不忘将睡夢中的蘇桃喚醒:“你不是答應人家,要去太師府嗎,時辰差不多了,快起來。”
蘇桃睜開朦胧的睡眼,暗暗腹诽:失算了失算了,她昨晚光顧着逞強,竟渾然忘了她要去太師府的事……
“時間還早,我再睡一個時辰也不打緊,”蘇桃重新将腦袋埋進臂彎。
墨辰尤不死心,又推一把蘇桃:“不早了,你總該起來收拾一下的!”
“你上-你的朝,無需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