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瑾有些急了,當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對,國師如此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幹脆換一個女人算了,以國師的地位和容貌,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又何必自苦呢?下官不妨跟國師透句實在話,若長期壓抑己身,得不到釋放,對國師的身體可是大有損耗的。”
聽到張瑾這番言論,紅昭則滿臉不屑,冷哼一聲,道:“别以為小爺跟你一樣,什麼貨色的女人都來者不拒,小爺我隻要蘇将軍。”
“國師,”
見他如此執着于一人,且還不知靈活變通,既想蘇将軍不計前嫌的給他機會,又不願動用哪怕一丁點兒手段,張瑾心中焦急,突然間雙膝重重跪地,涕淚縱橫,帶着幾分悲憤與無奈說道:“國師不妨與下官說句實話,是不是皇上給國師下達了指令,命你前來氣死下官啊……”
想他張瑾,入朝為官數十載,一直兢兢業業,好不容易快熬到可以告老還鄉,拿着朝廷俸祿頤養天年,國師卻在這時候給他找麻煩……
“小爺不是來看你哭的。”
紅昭單手揉了揉太陽穴,接着道:“你若能替小爺想出良策,他日你告老還鄉,小爺必定會在皇上面前為你多多美言幾句。”
曆來官員告老還鄉,朝廷都會根據其過往功績,決定俸祿是減半還是遞增,以張瑾混水摸魚,碌碌無為的表現,必然會俸祿減半,隻是皇上向來器重國師,倘若國師能為他說幾句好話,那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張瑾當即抹了抹眼淚,仔細斟酌後才道:“國師視蘇将軍如珠如寶,不忍傷她分毫,卻不知蘇将軍待國師的心意如何?”
“依下官之見,不妨循序漸進,先試探一下蘇将軍的心意。”
說到此處,張瑾壓低了聲音:“國師先假意與其他女子交好,以觀察蘇将軍的反應,她若心生醋意,便是心裡頭有國師,接下來,我們再采取第二種方案。”
“嗯,你這法子雖不算高明,倒勝在可行。”
紅昭點了點頭,道:“若蘇将軍不肯為小爺吃醋呢?”
這還用問?不肯吃醋自然是心裡頭沒你。張瑾心裡這樣想,卻并未挑明了說,隻道:“蘇将軍若不肯為國師吃醋,便說明她與尋常女子不同,屆時,我們再商議其他辦法。”
紅昭聽信張瑾的主意,以每日兩百文錢雇一名女子陪他演戲。
他堵在蘇桃的必經之路上,遠遠瞧見蘇桃,便故意大聲說道:“姑娘的手如此光滑細嫩,可比某人滿是繭子的手摸起來舒服多了。”
戲是當天演的,蘇桃當晚便搬回了後院,紅昭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紅昭覺得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生得不夠美豔,沒能氣到蘇桃。
于是第二天,他給那個女人戴上了極美的人、皮面具,依舊站在蘇桃的必經之路上,故意說給蘇桃聽:“與汝相知,實乃三生有幸。”
他表現的太過刻意,蘇桃沒辦法當作聽不見,隻得走上近前打招呼。她抱拳行了一禮,道:“國師安好,姑娘安好。”随後,她擔心誤了紅昭的美事,便急色匆匆的離開了。
随着公主婚期日益臨近,每個人心裡都憋着一股勁兒,蘇桃每日完成訓練後,都會和徐闖等人一起排兵布陣,仔細推演各種陣法,她在外面的時間越來越長,回府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以至于很少與紅昭碰面。
然而,每至夜深時分,蘇桃熟睡之際,紅昭總會悄然潛入後院,将自身真氣緩緩輸入蘇桃體内,也正因如此,蘇桃受益于紅昭,無論白天訓練多累,夜晚練兵有多晚,次日晨起,她總能精神飽滿,神清氣爽。
但長此以往,蘇桃手底下的兵難免吃不消,畢竟持續高強度的狀态,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大的消耗。
于是,蘇桃經過一番斟酌,挑選了一個恰當的日子,令士兵們養精蓄銳,安安心心的休沐兩日。
而蘇桃卻未曾有過片刻閑暇,一直在豐城的諸多藥鋪間往來奔波。
她這般忙碌,隻為尋找一味藥——靈仙丸。
據說,服下靈仙丸後,人能在短時間内内力大增,與此同時,所承受的痛覺也會被藥效麻痹。
蘇桃一家接着一家地找,十幾家頗具規模的大藥鋪都被她跑遍了,可這些藥鋪的掌櫃,莫說店裡有靈仙丸,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就在蘇桃滿心失望,幾乎要放棄之時,一間看似并不起眼的藥鋪映入她的眼簾,藥鋪的門面上,寫着一副很有意思的對聯:“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