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我潭哥!
——我早就知道紀會輸,非要跟潭死磕,真是不自量力。
——分明是潭冶惡意碰瓷!每次小清籬報了什麼比賽,他就非要把自己的名字加上來!
——我是負責活動策劃的,能證明樓上說得是真的!
——說紀比潭強的,我yue了。
——學校論壇能不能放點别的東西啊!天天是這倆人,看得腦闊疼。
底下還放出兩人今天的照片,臉上PS大大的“成王”、“敗寇”,底下是幾個嘲諷的表情包。
這種事嘴上說說也就罷了,現在還把照片發上去,完全可以告他們侵權。
紀清籬從頭看到尾,把手機還給他,聲音很淡,“我和潭冶沒矛盾,也根本不是他們說得那樣。”
因為兩人專業不同,代表各自的學院參加活動和比賽時,沒辦法才會碰到一起。
有些活動也不是紀清籬自己非要參加,大多是被班長和輔導員硬推上去。
“我知道,不過說真的,你以後還是離潭冶遠一點吧,省得老被人拿出來編排。”康澤在旁邊說。
他和紀清籬一個宿舍的,平常關系又好,沒人比他更了解對方。
大一那會,紀清籬因為外形好、有才華,學校就各種用人,原本最是可以和同學老師打成一片。
但他性子太淡了,除了完成既定任務,很少社交,聯誼聚會一概不去,基本都是三點一線。
反觀潭冶,雖然性子也很冷,但架不住人家從江大附一路保送上來,江城本地人又有錢,巴結他的人不少。
可即是如此,康澤卻更願意和紀清籬在一起。
不隻因為倆人住一塊,還有紀清籬曾在他軍訓摔斷腿時,背他爬了一個月的宿舍。
單沖這一點,他就永遠站紀清籬!
“聽到了沒啊。”康澤在旁邊推了他一下。
紀清籬聽了他的話,應道:“知道了。”
其實不用多刻意,反正明年他就大三了,沒時間參加校内活動,應該也不會再跟潭冶有任何交集。
兩人說着話,誰都沒顧上看手機。
自然也不會知道,在紀清籬看完沒多久後,那條帖子就被版主以整改論壇為由删除了。
江大工學部宿舍樓。
陳卓遠滑動鼠标,在論壇後台點了兩下。
回頭道:“我說你也真是,想認識人家,就約出來吃飯聊天,哪有天天和人對着幹的。”
潭冶自從比賽結束,就沒和同隊的人出去慶賀,獨自貓宿舍,臉色鐵青地劃手機。
确定那幾個帖子已經沒有後,才開口,“我和他本來就認識。”
複又接了句,“也沒有對着幹。”
陳卓遠當然知道自己這兄弟的德行。
今天在領獎台,那張臭臉看着他在底下嘎嘎樂了好久。
“我知道,你針對誰也不會針對小清籬。”他笑了笑。
“可要我說,那比賽你就不該參加,你要不去,那第一不妥妥是人家的麼,也不會有人在網上這麼說他。”
潭冶沒接他這句。
腦子裡閃過一副畫面。
——‘我想你陪我參加所有的比賽,不是叫你故意讓我。’
小男孩撲閃一雙大眼睛,抱着獎牌,在教室後面哭成淚人,任憑他怎麼勸都沒用。
“能查到是誰麼?”潭冶擡頭看他,眼底的寒意快要溢出來。
“暫時還不行,他用的是匿名賬戶。”陳卓遠兩手一拍鍵盤,“趕明兒我跟老高申請網絡實名,要是下次——”
“不會再有下次。”
潭冶薅了把頭發,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
門開的那刻。
陳卓遠伸個腦袋出去,“這個點你上哪去?”
“籃球場。”潭冶頭也不回道。
等人走後,陳卓遠無奈地搖搖頭。
挺好一帥哥,關鍵時刻腦子卻不好使。
操場上燈火通明。
見到潭冶過來,場裡其他人都變得活泛不少,最外圍的男生打了個招呼,一下把手裡的球傳給他。
意思是邀他入場。
潭冶沒多話,直接接過來。
籃球到了他那就像是長在手上。
往地上連拍兩下後,潭冶很快弓起脊背,從場外往裡迅速運球。
場上幾個人架勢早就擺好了,但根本抵擋不住。
潭冶以退為進,往後繞了半圈,帶球連過四人後,雙腳微微離地,正對籃筐!
立刻投進一個三分!
周圍一片沸騰:
“蕪湖!”
“潭哥牛逼,這樣都能進球!”
“行啊潭哥,上午赢了曆史學院那個高嶺之花,現在又來球場大殺四方,真給咱們大機電長臉!”
說這句的是個大一新生。
他剛進學生會沒多久,平常就喜歡跟這些有點“勢力”的學長搞搞關系。
每次見了人,無論對方說了什麼,他一張嘴都跟抹了蜜似的。
隻是話音剛落,潭冶忽然朝他看過來,雙眼在黑夜中看不出情緒,“你,過來跟我單獨打。”
“我麼?”
新生忽然被點名,興奮地往前走幾步,背都挺直了,完全沒注意到周圍人同情的目光。
“學長,我——”
他剛想趁這個機會來個自我介紹。
潭冶直接把手裡的球傳給他,語氣生冷,“你先。”
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
要是能跟潭冶把關系處好,以後在江大他就可以大搖大擺橫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