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想到這,馬上定定神,往地上連拍兩下。
隻是架勢沒擺多久,下一秒就又被潭冶截斷。
潭冶帶到球以後,也不着急投,就這麼在場地上一趟趟跑,來回兜圈子。
新生個頭沒人家高,攔了幾次沒攔住,又不能把放棄擺明面上,隻能跟着跑了好幾圈,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不容易看着潭冶連中兩球後,一屁股坐到地上。
潭冶低頭看他,“說好的五局三勝,我們還差一局。”
新生早已全身是汗,手在耳邊扇了幾下,嗓子都啞了,“學長你就饒了我吧,我真不行了。”
他這回算是見識到了潭冶的厲害。
體力強的不是一般人。
潭冶見他這樣也沒再勉強。
把球遞給離他最近的人,剛要離開,隔壁籃球場忽然傳來兩聲喊叫:
——“同學不要站在那裡!”
——“快讓開!”
潭冶順着喊聲往那邊看,注意到什麼之後,神色蓦地一變。
邁開腿,朝那個方向迅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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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卓遠原本坐在電腦前,和妹子連麥了幾把遊戲後,便爬到床上,躺在被子裡刷手機。
臨上去前怕人沒帶鑰匙,還特意把門半掩着。
結果直到晚上十一點,宿舍樓都要關了,潭冶都沒回來。
陳卓遠覺得稀奇。
他和潭冶認識這麼多年,知道對方雖然長了張天天泡吧的臉,但實際私生活比貞潔烈女還要幹淨。
别說酒吧了,連通宵網吧打遊戲都沒有過,更何況夜不歸宿。
該不會出事了把。
陳卓遠腦仁一疼,趕緊給這糟心弟兄打電話。
起初一直沒人接,後來終于接了,對方卻不是潭冶。
聲音柔和幹淨,倒像是——
“小清籬?”陳卓遠不确定問。
什麼什麼,潭冶這麼快就開竅了?
那邊頓了頓,似乎驚訝于他的稱呼,但很快又道:“同學,你是潭冶的室友麼?”
陳卓遠趕緊回神,“我是,潭冶他怎麼了?”
“他被球砸到了腦袋,現在正在人民醫院做檢查。”
“能,麻煩你幫忙跟宿管說一聲麼?他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江城市人民醫院。
挂了電話後,紀清籬坐在病房裡面,不止一次地擡頭去看。
因為今晚九點大神的《夜半敲門》更新第六期。
為了趕上口“熱乎飯”,紀清籬沒跟康澤他們一塊去ktv唱歌,而是提前回了學校。
他習慣走路戴耳機,這次心裡記挂着這個,速度比平常更快,連空中突然飛過來的籃球都沒注意到。
反應過來時,這顆球被人用力頂開!
他沒被碰到分毫,對方卻因為回沖的力量倒在地上。
正是潭冶!
紀清籬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裡是說不出口的懊悔。
沒多久。
走廊的盡頭,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跑過來,額上布滿細小的汗。
應該是潭冶的室友。
“小清籬,潭冶他怎麼樣?”
紀清籬忙站起來,“剛剛拍完頭顱CT,最快要兩個小時才能出結果。”
“哦——”陳卓遠心下了然,“那沒事了,小清籬你回學校休息吧,這兒有我就行。”
紀清籬想了一會,道:“我跟你一塊等吧。”
雖然球不是他丢的,但潭冶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于情于理,他現在走都不太合适。
陳卓遠微頓,瞥了眼床上躺着的人,道:“成,那咱們一塊。”
“嗯。”紀清籬點點頭。
兩小時後。
醫生拿着診斷報告出來:“診斷結果我都看過了,沒什麼大事,隻是有點輕微腦震蕩,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留院觀察一晚。”
“對了,還有一點需要注意,我們剛才在檢查時,發現他的神經元出現了一些挫傷。”
“這個嚴重麼?”紀清籬在旁邊問。
“要分情況,一般沒什麼事,因為理論上講,傷口會随着血液循環排解掉,年紀越輕恢複得越快。”
“但也不能排除一些特殊情況,這點你們得做好心裡準備。”
紀清籬沉默了。
這萬一要生出什麼後遺症......
醫生出去以後。
陳卓遠見人臉色不大好看。
主動安慰:“放心,醫院的醫生就喜歡吓唬人,以前我們打籃球,經常拿頭頂球,也沒見出什麼事。”
“但願吧。”紀清籬重新坐下來,先給宿舍群發了條消息,又問,“你們宿舍其他人都睡了麼?”
要為這事連累一幫人晚上被吵醒就麻煩了。
“我們宿舍暫時就我們兩個。”陳卓遠朝病房努努嘴,“我倒希望人多熱鬧點,但他毛病多,不愛太多人一塊。”
紀清籬覺得奇怪。
潭冶不挺多朋友麼,每次見到他,周圍都烏泱泱一堆人。
陳卓遠說完後,瞥了他眼,似是想到了什麼,“不過也有意外。”
紀清籬更疑惑了,還沒想好就開了口,“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