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大概十七八的樣子,微微笑着,看上去很有親和力。
周遼指着黑馬,觀察着面前這個在自己妹妹的短信中出現了八百回的女生。
周容兩家算起來也是世交,但周遼自小就在國外讀書,直到高中才轉回來,平時事情又多,容潮很少有機會看到對方。
如果不是輪回裡的印象,她根本就認不出面前的人。
容潮并不是非這匹馬不可,聽到周遼的話後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挑了另一匹馬。
這倒讓周遼覺得意料,他跟周婉是親兄妹,連脾氣都如出一轍:“你就這麼放棄了嗎?”
“你會讓給我嗎?”
“不會。”周遼誠實搖頭,他長得好看,性格也好,這種毫無紳士的做派由他做來也并不惹人讨厭。
“所以說,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做一些無謂的争取呢?”
容潮說着,以一個極為漂亮的動作上了馬,很快走遠了。
周遼倒是對容潮産生了幾分好奇,對方跟他妹妹短信裡表現出來的形象有點不太像。
見狀他也騎上了馬,而後揮動馬鞭,趕上了容潮。
他看出容潮在馬術上是個中好手:“不如咱們來比比,看誰更快?”
周遼之前并不知道容潮要來這裡,不過周婉的那些信息他也都看到了。
跟容潮比賽也并不是打算對對方怎麼樣,他就是這種性格的人。世家子弟的人際交往就像喝水吃飯一樣,隻不過是容潮對了他的脾氣。
提起比賽的建議時,周遼本以為對方會不答應,畢竟容潮剛才都不願意跟他浪費時間。
誰知他的話說完,容潮輕輕看了他一眼,而後就揮動了馬鞭。這是應戰的意思,兩匹馬一前一後飛速地跑動着,在空氣中留下兩道殘影。
沈節看到容潮了,少女身姿疏朗,策馬而動的模樣耀眼至極。
臨近正午的陽光最毒辣,沈節毫無遮擋地站在太陽底下,額頭汗水不斷,汗漬印在肩膀的傷口上,讓他痛得眉心緊皺。他的眼睛盯着容潮新挑選的馬,每當對方騎到視線之外時,沈節都會看到跑道上因為高溫形成的扭曲熱浪。
痛意和各色的目光淩遲一樣,刮襲着沈節的脊骨。
容潮和周遼一共比了三圈,最後以容潮的勝利而告終。
她沒有立刻下馬,而是坐在馬上讓其慢吞吞地走了半圈。
周遼跟她比完,已經是甘拜下方。他跟在她身側,雙腿夾了夾馬肚,讓自己的馬跑到了容潮前面一點。
“你認不認得我?我是周婉的哥哥,周遼,小時候我們見過。”
周遼看到容潮的時候就給周婉發了一條信息,他跟容潮比着比着都快忘了這回事,剛剛說完,就聽到了他妹妹的聲音。
周婉騎的是一匹白馬,她老遠就看到周遼在跟容潮比賽,原本還以為對方是要幫她教訓容潮,結果走得近了才發現她哥擱這兒套近乎呢。
“哥,你怎麼到馬場來了,不是說有個競賽要忙嗎?”
說完,周婉就警惕地看了容潮一眼。
“還有,你剛才在跟她說什麼?”有說有笑的。
“不準你哥忙裡偷閑一下嗎?”周遼是那種性格很柔和的人,他的這種柔和跟容潮不同。
容潮的心潮濕,陰暗,而周遼卻是真正的陽光,是跟周婉一個類型的人。
不得不說,周家的家教很好,養出來的一對兒女都很讨人喜歡。
“容潮剛才赢了我,所以我打算請她吃頓飯。”
他跟容潮提議比賽隻是一時興起,既然對方赢了他,怎麼着也得表示表示。
“你請她吃飯,怎麼不請我吃飯?”
“你想吃的話也可以一起來。”
周遼對付起周婉來總是很有一套,隻要把周婉當成小孩子哄着,很快就給人順毛了。
也就隻有在原書當中,周婉會為了沈節跟周遼鬧得不可開交。
但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他們畢竟是親兄妹。輪回的最後,容潮和沈節he了,這對兄妹也和好如初。
果然,聽到周遼的話後,周婉就沒有什麼意見了,請容潮吃飯就請容潮吃飯吧。
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另一件事:“容潮,沈節在這裡嗎?我聽說你把他一起帶過來了。”
正義的風紀委員聽說沈節周六周末并不在宿舍,而容潮經常會帶着人不知道去哪裡,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沈節也來了。
周婉已經發動了身邊人,不過時間還太短了,暫時沒查出來沈節究竟有什麼把柄被容潮抓着。
“沈節是誰?”周遼敏銳地從周婉的話裡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你發信息的時候怎麼沒跟我說過?”
聽名字像是一個男生,周遼眯了眯眼。接下來的時間,周婉都在努力地跟她哥解釋沈節隻是一個普通同學,而她對人家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容潮早就拉着馬繩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