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決定中午就去找容潮,問個明白。同一時間,決定去找容潮的還有一個人。
紀姚枝本來想再過幾天和容潮來個巧遇,可她星期六星期天在馬場兢兢業業幹了半天,回到家的時候就腰酸背痛得不行,她當即就覺得這個任務還是越早完成越好,于是當天到學校的時候就行動了起來。
紀姚枝最開始想安排在早上跟容潮“偶遇”,但随即她又覺得時間太短了,叙舊都來不及。而且以她上次跟女主角的接觸來看,她覺得對方不是太好親近的樣子,所以思考過後還是決定等中午再說。
午間鈴聲一打響,紀姚枝就沖出了教室。她提前做好了功課,知道容潮的教室在哪個方向,中午又會在哪裡吃飯。
元恒中學的食堂分為兩層,容潮一般會去二樓,菜品不同,消費也會比一樓更貴。
當紀姚枝趕到那裡的時候,人還不是太多。她悄悄等在門口,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走過來,才假裝剛進來一樣,跟對方一起走進去。
每天注視容潮的人太多了,不管她到哪裡,都會有很多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因此她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紀姚枝,就算容潮發現了,也不會在意。
食堂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不過容潮從來不需要排隊。她的飯都是沈節幫忙打的,對方并不知道她的口味,所以每天的打飯對沈節來說就是另一種折磨。
衛晗跟容潮一起,走到門口的時候自然地跟她分了開來。
“我先去排隊了,等會見。”
“等會兒見。”
容潮說完,才在人群中又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視線稍微一轉,就看到了紀姚枝。
她好看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讓無意間看到的人有些失神。
有老鼠混進來了啊。
大小姐沒有去管對方,而是直接去了座位處等着沈節。
紀姚枝卻抓住她轉身的機會,如同不經意地撞了過去。隻是腳踝才歪了一下,人就被扶住了。
“同學,你沒事吧?”
周婉是過來找容潮的,結果人沒有找到,倒是看到了一個女生差點被人群擠得摔倒。
她皺了皺眉,看向食堂亂哄哄的場景,心裡想着回頭要跟學校報告一下,免得發生什麼踩踏事件。
紀姚枝算盤打得好好的,誰成想就這麼被周婉破壞掉了。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好意。
因此她隻是裝作感謝的樣子,朝周婉道了個謝。反正容潮就在那裡,她等會還有機會。
“我沒事,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剛才就要摔倒了。”
“沒關系,你是一個人嗎?”
“嗯。”紀姚枝說完,心裡就有點不好的預感。
“這裡人太多了,我陪你去打飯吧。”
周婉覺得找容潮的事可以先放一放,還是眼前的人比較重要,看對方那樣子,比容潮都柔弱。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而且現在人不是那麼多了,我多注意一下就行。”
紀姚枝連連拒絕了周婉的提議,她等會還想要去找容潮呢,要是沈節回來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那篇狗血虐文當中,如果說紀姚枝對女主角的印象是善良悲慘的話,那麼她對男主角的印象就是冷靜、可怕。
隻要不是跟女主有關的事情,沈節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反應出不對勁。她可不想被對方看出了什麼,從而破壞了整個計劃。
像這種人,就應該離容潮遠遠的。
隻是任由紀姚枝如何推拒,周婉也還是打定了主意,因為她這時候也發現了容潮。
周婉想着等飯菜打完以後就過去,也好顯得自己不是那麼刻意。
“好吧。”紀姚枝見沒辦法拒絕,隻好答應了周婉。
容潮坐在不遠處,饒有興緻地看着紀姚枝被周婉帶走了。
她周圍還坐着許多同學,其中大部分人的臉她都很熟悉,這些人就是輪回當中沈節的愛慕者們。
沈節長得好看,成績又優秀,即使家境不佳,喜歡他的人也還是很多。
原書當中,她不僅為了沈節改變自己的作派,還為了對方收斂自己的脾氣。這也就導緻了為什麼她是容家的人,卻還能被沈節的愛慕者們欺負。
但現在從根本上已經不一樣了。
容潮朝那些人微微一笑,不少人都直接看紅了臉,哪裡還想得起沈節來?甚至沈節真正來了以後,大家心裡都在暗暗嫉妒他能和容潮坐在一起吃飯。
沈節今天花費的時間要比以往長,等他過來時,容潮理所當然地不高興了。
沈節對容潮的情緒很敏感,飯盤放在桌上後就跟對方解釋了起來:“今天排隊的人太多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在充滿喧嚣的環境裡,整個人有股難得的甯靜。
接着,沈節就在容潮的指揮下将飯盤裡她不喜歡的菜挑幹淨。
在此期間,沈節一直是站着的。
衛晗不久後也過來了,這幾天都是這樣,她已經習慣了,因此也沒有多問什麼。
不過她落座沒有多久,周婉和紀姚枝也朝這邊走了過來。
紀姚枝正想着要怎麼支走周婉,同時還能不動聲色地讓容潮認出自己,陡然間就聽到身邊的人喊了一聲容潮的名字。
她這才發覺,原來對方和周婉認識。
紀姚枝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在觀察女主角,也沒有注意别人。她心裡有點不确定對方的身份,但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容小姐?”
她适時開口,驚訝的嗓音打斷了周婉要說的話。
對方回過身看着紀姚枝,又看看容潮。
“你認識容潮?”
紀姚枝喊完容潮以後,就見對方依舊坐在那裡,眼皮都沒擡一下。
她正愁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周婉就給她遞了個梯子,于是連忙就順着往上爬了。
“嗯,也不算認識,之前在馬場的時候跟容小姐有過一面之緣。”
“馬場?是前天嗎?”周婉回憶了一下前天在馬場裡和容潮見面的場景,皺了皺眉,“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是去馬場做兼職的。”紀姚枝說着,臉上露出了一個窘迫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出這件事。
她這副樣子俨然讓周婉将她當成了容潮的另一個受害者,就在這個時候,容潮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