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甯挎着籃子過來,從腰間摸了銅闆給付了過去,張小意在後面說風涼話,“你沒銅闆呀,還要甯哥兒給你付。”
“甯哥兒,你看張小意,他又刺刺的。”沈臨川反嘴就是告狀。
“你别說他。”
周甯護了一句,又惹得張小意翻了個白眼。
“張郎中,有沒有治腎虛的藥呀,你幫我抓上兩副。”
“臨川要吃呀,這年紀輕輕就腎虛了?”張郎中朝沈臨川看了過去,沈臨川咳得差點把自己給嗆死了,“我沒有,我沒有!”
張小意在一旁哈哈笑得直不起腰,“沈臨川,原來你不僅看着弱,還腎虛啊!”
沈臨川他那個後悔呀,不過是床笫之間的調笑,他哪裡知道他夫郎直愣愣地就信了啊!還要給自己抓藥吃,可見是多麼希望早點揣上崽了!
張郎中伸手就要給沈臨川把脈,沈臨川躲了一下,周甯拽着他的手腕給拽了過來,“不要諱疾忌醫。”
沈臨川一頭黑線,很好,都已經學會說成語了,有進步!
一旁的張小意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沈臨川無語,這麼多想看自己笑話啊!
張郎中給把了脈,“這不挺好的,哪裡腎虛了,年輕人體格好着呢,沒事,歇兩天就過來了。”
張郎中說話還算是委婉的,沈臨川是聽明白了,讓他兩悠着點鬧。
沈臨川老臉丢盡了,拉着周甯的手就跑了出來,“多謝!我們先走了!”
跑出人家家門了,沈臨川臊得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他扯着周甯的袖子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咋能和人家胡亂說呢,你男人不要面子啊。”
周甯眨了下眼,“你不是說你腎虛,有病早點看看,别誤了生孩子。”
沈臨川氣結,他這夫郎是一門心思的生孩子!
“以後咱兩床上說得話不許給人家說,那是私密話,咱兩知道就行了,不許給人家說。”
周甯雖然不知道為啥,他也沒給人家說呀,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沈臨川挺直了腰闆,“這下知道了,我好着呢,騙你的你也信,傻不傻呀你。”
周甯急了,“你騙我做什麼呀?”
“還不是怕你疼呀。”沈臨川拽着人走了,“沒見過你這麼傻的,疼也不知道說,最近這幾天都不來了,歇着,等你養好了再說。”
“我身闆比你強多了,我不需要歇。”
沈臨川都想戳他家夫郎的腦門了,咋就這麼一根筋,“你屁股不疼了?”
周甯不說話了,臉都有些紅了,蒯着籃子急匆匆走了,沈臨川失笑一聲,非要他說出來才懂,平日裡其他事都挺聰明的,就會在床上和他犯愣。
兩人回家一同坐在院子裡擇榆錢,裡面小枝都要給摘幹淨了,新鮮的榆錢泛着一股好聞草木的清香,院子裡落着明晃晃的太陽,肥嘟嘟地大黃在腳邊露着肚皮打滾。
晌午沈臨川用白面拌苞谷面蒸了榆錢出來,又弄了個野蔥炒肉,飯快做好的時候周大就拉着豬回來了。
下午幫着一起給殺了豬,三個人又是一通忙活,殺了豬有不少豬下水要收拾,這玩意賣不上價兒不說還難收拾,沈臨川和周甯在院子門口好一頓搓洗。
沈臨川早就打定主意了,這豬下水豬頭這些賣不上價,不如鹵了出來還能多掙一些,“爹,甯哥兒,之前鹵得豬頭肉是不是還可以。”
周甯一聽豬頭肉眼睛亮了一下,“好吃。”
周大在一旁卸豬呢也笑着說道:“旁邊賣燒餅的王老漢吃着都說好吃呢。”
“那不如肉攤子上以後賣豬頭肉和豬雜碎這些,還能多給家裡添一樣進項,本來就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樣弄一下還能多掙點。”
“行呀,爹就是怕你忙。”
“不忙的,不忙的,以後在家裡讀書時間富裕着呢。”
豬頭和豬下水洗好之後一道給放在大鐵鍋裡煮了起來,上次煮豬頭剩下的老鹵水加一些進去煮出來味道更好。
還有一大盆豬血呢,沈臨川準備給弄成豬血豆腐腸,到時候攢多了還能拿鎮上賣。
周甯在一旁燒火煮豬頭豬雜碎這些,沈臨川則在弄豬血豆腐腸,兩個人都沒有閑着,這一弄就是一下午,煮豬頭肉的香味兒飄得一圈都能聞見。
有人閑着沒事聞着香味兒轉悠了過來,“你家這是弄啥呢,這麼香。”
“豬頭豬雜碎這些,甯哥兒他兩口子說要做個小生意。”周大說道。
“是要賣得呀,那先給我來上一些。”
這來人是村裡的一個漢子,聞着味兒就過來了,周大剛想說不是啥值錢東西拿着吃就是了,沈臨川就給接過來話頭,“大叔,這是我家秘制豬頭肉豬雜碎,我先切一點您嘗嘗,喜歡的話來上一碗,便宜着呢。”
“那行呀,這大老遠的我就聞見香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