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心口殘餘的不适隻剩下丁點,若不是仔細感受定然感受不出來。
楊柳見着她面色變得紅潤,稍稍放心一點,讓太醫給裴沫診斷後,伏在女孩榻前,手臂墊在腦袋下,喃喃自語:“娘娘,您定要好好的。”
裴沫倚在一旁,手中拿着書卷,側頭詢問,“什麼?”
楊柳搖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無差,“無事。”
回過頭繼續翻閱手上的書卷,楊柳給主子掖好被角,起身去準備藥膳,也就沒有注意女孩握着書卷的手緊了緊。
【男主使用了最後一次的能力,為什麼我感覺好像沒什麼問題?難不成是過期了?這玩意兒還會過期?】
【我也,女配好像就疼了一下,就沒有事情了,難不成是因為快大結局了?制作組換了男女主?】
【不應該吧,這後面說不定還有别的劇情。】
【難說,男主都死了,這是我今年看的最爛的一部,沒有之一,男女主都死了,已經不能用爛來形容了。】
【愛看看,不看滾!沒人求着你看!】
【真的,前面制作組每次矯正不是都會失去記憶嗎,這次怎麼就隻是疼了一下?】
女孩撫上心口,不是沒有變化,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少了東西。或許這是改變命運的結果,也罷。
起碼,活下來了。
“娘娘,太常寺卿來了。”楊柳端着藥膳進來,本來屋中久有藥香,如果新鮮出爐都藥膳不覺得難聞。
裴沫放下手卷上的書,“将人喚進來吧,本宮正好有事吩咐。”
錢繡進來的時換上了官袍,原來的婦人髻換成了玉冠和發呆,見着倒是比外面的小公子還要俊俏不少。
“臣錢繡,見過皇後娘娘。”
裴沫坐在榻上,身前擁着被褥,整個人都是一副大病初愈的孱弱感,讓人心生憐惜。
“起來吧,坐。”裴沫道。
錢繡沒有坐,跪地的動作轉換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一副十足任憑吩咐的模樣。
她執意如此,裴沫也就随她去了,直接道:“最近熟悉得如何了?”
錢繡仰頭看榻上的女孩,和上一次見面的樣子沒有不同,硬要說的話,就是她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她在朝堂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對于那些朝臣或多或少了解,同時也清楚了,朝堂并沒有她所想的那般光鮮亮麗,裡頭腌臜事情隻多不少。
正是知道這些,所以對于裴沫的處境清楚,雖然說不上舉步維艱,但絕對不算輕松,尤其是那些蠢人,明面上不敢說,隻得在上奏的奏折中浪費娘娘精力。
有時候就連她,也希望娘娘能夠殘暴些,像陛下那般,看誰不爽就直接弄死,也好過生那些鼈孫的氣。
但是裴沫沒有,錢繡第一次有了恨鐵不成鋼的感受,就連她的前夫,也沒有這般希望。
“應當是差不多了。”錢繡恭恭敬敬回答。
到不是她大話,畢竟在成為太常寺卿後就一直在努力,那些同她一般的女子都知道,如今進了朝堂,有關于他們的戰争才剛剛開始,不過外敵尚未平息,所以她們做事都稍微平穩一點,盡量不會影響到邊關的戰士。
裴沫點點頭,面上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想來,她這輩子做過許多事情,唯獨這個沒有做錯。
“今日喚你來,是有事情要交代你。”
錢繡一臉英氣,變得讓人有些敬重,看到這樣的一個臣子,裴沫也是放心,“過段時日,我便要倆開皇城了。”
“娘娘?!”
錢繡錯愕,娘娘要離開皇城的消息太過于突兀了,以至于她一時半刻沒有反應過來。
對于她來說,娘娘是天是地,是她脫離苦沼的救世仙,是她進入朝堂的引路等,如今卻說要離開皇城,是不是又是那個長舌公在哪裡叫?!!
是誰?是誰又嚼舌根,或者舞到娘娘面前,看她不去砍了他!
她的情緒太過于外露,就連床榻上的裴沫也感受到了錢繡的絲絲怨氣,輕笑一聲:“本宮知道,你最有主見,主要是話有點事情吩咐你,有關于後面的女子科舉之事。”
“霍咎會公平的,但是他也不能面面俱到,大昭朝堂的樣子你也是知道了,多盯着點,督促一番,莫要将女子的權力交還回去。”
錢繡應下,她回答的速度之快,讓裴沫不禁覺得自己提出什麼要求,這位太常寺卿都會立刻答應,仿佛把她的話奉為圭臬。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話一出口,錢繡的表情轉變成鄭重,本以為這小姑娘會問些朝堂上的事,女孩正襟危坐,準備一一解答。
錢繡卻小心翼翼問:“娘娘還會回來嗎?”
她說話時擡頭望着榻上的女孩,面色蒼白如神祗,眉眼帶着淡淡的孱弱,稍一蹙眉,讓人恨不得替她掃清所有障礙。
回來嗎,說不定等走累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餘生,望進錢繡正經的眸,女孩不忍傷了她的心,裴沫道:“會的。”
她說到一半,笑到:“所以啊,你們都要好好的。”
錢繡點點頭,“臣,等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