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方徨和惱怒消失在女孩那一句輕飄飄的“陛下,你該回去了”。
裴沫看着少年陷入自己的記憶中,頓時想着先躲開,沒等她側着身子從兩人中間出去,少年就一掌按上門,女孩被堵在自己懷裡,兩人距離極近,隻需要稍稍低頭,就能一親芳澤。
“陛下?”女孩不明白,明明是他自己送回來的放妻書,如今自己離開了騰出後位,不正好合了他的意,為什麼還要追上來?
擔心裴沫在說出什麼話,少年不管不顧,他前段日子就像是不能見人的耗子,少年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很是優秀,他遲來的醒悟如今釀成,酸澀地飽漲少年的胸腔。
“陛下如今怎的來這裡,還是應該大局為重——”
女孩倏然瞪大雙眸,龍涎香從少年身上透來,浸染了整個人,鐵質面具的涼意隔着唇。
下一瞬,女孩的視線被遮住了,唇上貼着的銀質移開,不稍幾秒,唇上又貼上了。
這一次不一樣,帶着溫涼的軟磨過,最後在一處反複。
【哇哦,原來是反派,打擾了。】
【不過是親親,有什麼看不了的?難道我看的還少嗎?!】
【就是就是!】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直接同意這門婚事啊,反派幹淨嗎?寶寶你一定要檢查清楚啊。】
【哪方面的檢查,姐妹細說。】
【起碼還有個輪廓已經很好了。】
【不是?樓上姐妹烏鴉嘴吧,一說完反派就擋住了,有什麼是見不得人了,你們是晚上了,不算白日宣那啥曉得伐。】
屋内燈火通明,将兩人的影子照的清清楚楚。
準備來叫自家小姐沐浴的楊柳見着燈燭投在窗紙上交疊影子,瞬間就炸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到門邊就開始拍打,“登徒子!不準動我家小姐!不準——”
她還有一頓話沒能說出口,然後就被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暗衛捂住嘴。
婢女驚恐地掙紮着,她的力氣在暗衛面前徒勞無功。
等快到繞過拐角,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踩上後面之人的腳,不等她撒開腿,後頸被勾住,那人語調無奈:“你不累啊?”
楊柳僵硬轉身,“霍十?”
月亮照亮面前之人的臉,果不其然是霍十。
突然間,楊柳有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想,他們在這裡,說明裡面的那位是——
頓時,楊柳汗如雨下,她好像兇了大昭的天子,當今的皇帝?
吾命休矣!!!
霍九蹲在房上,望着天際的明月歎息。
主子如今聽不進去任何,也就隻有見到娘娘才會恢複一點神智吧。
屋内女孩吻得七葷八素,脫力要往下滑,被少年結結實實拽住,少年撫過她的鬓角,輕聲道:“呼吸,昭曦。”
經由他的話,女孩才反應過來,猛地大口呼吸,看樣子是憋了很久。
“你怎麼不停?”
由于缺空氣,呼吸的同時自己難免眼角泛淚,讓面前的少年又是一陣心疼。
帶繭的指腹劃過女孩的臉頰,哄到:“是我的不是,昭曦想要罵我打我都可以,不要憋在心裡。”
裴沫這才看向霍咎,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被氣笑,霍咎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面具戴上了,面對一個銀疙瘩,頓時沒了氣。
“你怎麼又戴起來了?”
少年道:“臉被傷了,不好看了。”語調沉悶,有些不願意提。
裴沫聞言有些緊張:“上宮神醫看過了沒有,怎麼樣?”
“需要一段時間恢複。”霍咎信口開河,瞎話張嘴就來,“上宮蔚說待在昭曦身邊好得快。”
“我又不是靈丹妙藥,怎麼待在我身邊就好得快?”女孩小聲說完睨着銀疙瘩,有些擔心,道:“面具摘了吧,一直悶着也不利于傷口恢複。”
本來隻是普通的關懷,到了少年耳中變了意思,他道:“昭曦這是在關心朕?”
本來以為女孩會否認,但是她坦坦蕩蕩點頭應是,眸中澄澈,清晰映有少年的面容。
少年一愣,然後垂首無奈輕笑,果然,僅憑她一句話就能擾亂他的心。
“昭曦幫幫我,嗯?”最後一個字微微上揚,勾引人往裡栽。
以為隻是讓她幫忙揭開面具,伸手到一半猶覺不對,抽手已經來不及了。
少年将人往懷裡一攬,一手橫在女孩的腰後不讓她退縮,單手揭開面具,随手一扔,空出的手捧着女孩的臉,以不容拒絕的姿勢,低頭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