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蓋好被子，笑着回複了一整排的嘔吐表情。

“好過分，下次不帶你認識新朋友了。”

依舊是一排嘔吐的表情。

這次姜陽沒再立馬給予回複，将近兩分鐘後，他才發了一條語音來，與他文字中的矯揉造作截然相反，是幹淨清澈的聲音：“你今天還遷就陶啟來着，明明我們最先認識的。”

聽着倒和吃醋一般，蘇楠想着便這麼回複了：“我怎麼覺着你話裡像在吃醋似的。”

姜陽看着消息，手指按在鍵盤上，遲遲沒有動彈。

蘇楠說的沒錯，他的心情确實不爽快，無論是看見陶啟溫文爾雅的自我介紹，還是他故意的嬌柔做作，所以他立馬就戳穿了陶啟的真面目，并且提議比賽做題，為的就是證明自己不比他差。

可是，陶啟居然敢拿自己和他比較，一個月與一天相比，他居然能厚顔無恥說出‘真有你的，找他的看了半天，找我的就這麼随便。’這種話。

“臭小子！”姜陽看着天花闆，腦子裡陶啟說話的樣子曆曆在目。

兩公裡外，陶啟當着他媽的面，正大口喝着玻璃杯裡的牛奶，三秒下去，便少了一小半。他正喝着，突然一個噴嚏，牛奶猝不及防嗆了他一口。

陶母拍着他的後背，接過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慢點喝，誰跟你搶嗎？”

陶啟連續咳嗽了幾聲，緩過來後看着他媽，笑得俏皮：“這都是媽媽的愛，我當然不能辜負了。”

“就你嘴乖，好了，等會喝完早點睡吧，我出去了。”

等女人走後，陶啟故意等了一分鐘，然後像往常一樣，觀察客廳鎖好門，然後端着杯子，去衛生間倒掉剩下的，眼底的笑意再也不見。

想起剛才的信息，他重新拿起手機，撥了姜陽的号碼，不過兩秒，那邊果斷挂掉，他繼續打，那邊繼續挂斷，如此重複五次之後，終于被接通。

“靠！你幹嘛呢？”接通的瞬間，陶啟憤怒吼道。

姜陽：“廢話少說，你最好有事！”

兩人同時開口，聽起來都不和善。

陶啟一愣，疑惑道：“你沒事吧，吃炸藥了？”

那邊沒什麼好氣，聲音悶悶的：“什麼事？”

“大哥，不是我什麼事，是你什麼事？你給我發的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陶啟提醒，姜陽都快忘記這茬了，他翻回兩人的聊天界面，這才發現自己發了個......逗号。

“不是，發了個标點符号也值得特地來問一下嗎？”姜陽本就不爽，這下心裡更煩。

“我發錯了，沒什麼事。”他不想解釋來龍去脈，随便說道，“沒事就挂了吧，我困了。”

陶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立馬安靜了下來，他隻好一臉郁悶，憤懑道：“吃錯藥了吧！”

蘇楠長久沒等來回複，雖然是玩笑話，想着想着總擔心對方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便主動發了句：“晚安，開學見。”

姜陽立馬回：“晚安。”

黑暗中，蘇楠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真後悔，最後那句晚安，姜陽回複的很利索，偏偏沒有回複前一句，所以，真的是故意不回的吧。可是為什麼不回？是當真了所以覺得不好回？他不會覺得我在自作多情吧......要不要解釋一下？

……

她把頭捂在被子中，反複複盤反複糾結，直到額頭開始冒汗，才終于忍不住，掀被坐了起來。打開台燈，在今天的日記最後，加了一句——以後說話要思慮思慮再思慮！

這樣的狀态下，第二天早上，鬧鐘響了三分鐘，也沒能叫醒她。

蘇楠煩躁不安，在睡夢中瘋狂驅趕耳邊的噪聲，後來來了一隻手，好心替她關上了吵鬧聲，她踏實了，安心的以為終于可以睡個好覺，然後，那隻手拉開了她的被子......

蘇楠被叫醒，眯着眼睛看清來人後，沙啞着嗓子，咕哝了一聲：“媽。”

蔡肖青拉開房間裡的窗簾，出去後帶上卧室的門，留下一句：“起來吃早飯了，等會帶你出去逛街。”

蘇楠揉着雙眼，坐在床邊醞釀了兩分鐘，等适應光線後，加快動作，完成了換衣環節。她沒什麼需要添置的，但和蔡肖青逛街的回憶，還停留在半年前，她喜歡一次性給她買很多東西，比起時不時買一點，這樣節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