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婆婆竟然是個男的!”奴良陸生腳下一個急刹車,沒收住,被心急火燎的彌彌切爾絆倒,當着麾下部署的面,趴到兩位咒術界大佬跟前。
被特級咒物獄門疆困住的五條悟大震驚,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孫子,他竟然不知道。
五條悟有什麼好震驚的,該震驚的是他吧!縱使是做足了準備的羂索,也沒能預料到現今層出不窮的狀況。本該大出風頭的時段,被花樣百出的局面打得措手不及。
五條家後繼有人了?他沒收到這條情報,瞧這娃娃黑白分叉的模樣,是五條悟和誰生的孩子?
某白發和黑發對望一眼,且黑發一方還真的擁有過生育能力,生下一個大胖小子,當前正在給白發當學生。
好的,破案了(不是)。兩人齊齊作嘔吐狀。
手持太刀的五條悟學生乙骨憂太,到達了戰場。
咒術界澀谷收尾的事,與尋常百姓家并無相關。沒有出現大的災難,民衆、建築受損程度大幅度壓低,不出三天時間就恢複了原樣。
工作免不了應酬,應酬又時常伴随着酒桌文化的糟粕,夾雜在其中的女性成員就淪為企業交流間的一碟菜,有惡感也要為了自身生計強自忍耐。
下班還得被迫酬應的世初淳,隔三差五察看鐘點,思考刨去額外占用員工時間,還不給加班費的公司,能不能訴之于法院。
想想都好麻煩。
男同事們點了應召女郎,女同事們下單牛郎。被動夾在各種牛郎與織女之間的世初淳,默默無語地吃着糕點,她有理由懷疑自己其實是一條鵲橋,擔當橫亘在同事們娛樂的橋梁。
按常理說,是要找個借口,先行離場比較好。可就跟老闆要求無償加班,員工勒緊褲腰帶,很難開口說不的道理雷同。
縱然有明令禁止剝削員工的法律條約,落在實際上,要争取還是難免勞心勞力,耽誤工時,最終還可能一無所獲,被大公司倒打一耙。
于是被困頓的現狀裹挾,在拮據的錢包面前妥協。到頭來每日熬着夜,吸溜泡面,在鐵窗含淚自述俺是自願加班的。
隻要每個勞動人民勞心勞力,疲憊不堪地辛苦勞作,就能讓富有者更富有,位高權重的上位者安心享受他們優渥的生活。
不想了,多想無益,她兜裡又不能憑空多幾個億。
世初淳兜裡要是有幾個億,她自然能馬上甩臉子走人。
遺憾的是,她玩過的遊戲裡的虛拟貨币加起來都沒這個數。直叫人慨歎天底下富人那麼多,怎就不能多她一個,反倒是勞務名單裡加她加得積極。
女生放空大腦,吞吃點心。她要拿奶油蛋糕,被人先一步端走,塗在年輕牛郎肚皮上,某個叫不出名字的同事去舔。
她要取切好的水果拼盤,就窺見有串葡萄被人拔出,一顆顆含在嘴裡,推動到她面前趴着的大開雙腿的人中間。
腦海裡鑽地的土撥鼠,瞬間閃現,并且持續性尖叫。現實裡的女生面無表情地别開臉。
和水果道歉好嗎?這以後叫她怎麼直視葡萄。
還有,浪費食物可恥。不珍惜他人勞動成果的家夥,全都從人生正道上叉出去。
年幼能坦率表明的内心,長大成人就學會藏着掖着。真情實感不為世俗所容,社會環境教會人要變着法子成全體面。
頂多腦子裡噼裡啪啦地過一堆字,擱在現實裡,連個聲都不能吭,一旦發聲就會被火速拉下坑。
世初淳再三提醒自己,風俗産業在這個國家是合法的,千萬不能一時沖動,報警把包括自己在内的同事、頂頭上司們集體拷走。
警視廳就在這家店出門左轉直走第三條巷子,公職人員平日裡也會在這消費。是以,哪怕眼睛受害,耳朵流産,也要切記不能擅動,白白開罪上頭。
溽熱的氛圍燒成蒸籠,隻有一個人如坐針氈。
身邊人玩得很開,比一百攝氏度的白開水還要開,這就顯得世初淳太白,白得引來左右進攻。她朝後一躲,兩名女同事撞在一起,啵嘴聲和嬉笑不絕于耳。
也許将來社會能夠發展到大同社會,全人類不分男女老少,大被同眠。可惜目前她的思想高度,還沒飛躍到這種層面,于是乎産生一種奇特的場景——
大家都在開銀趴,被擠在正中央的人好想回家。
世初淳擡頭望着天花闆,看那磚、那瓷、那石頭,長得真磚、真瓷、真石頭。
心底的小天使和小惡魔争吵到疲憊,小劇場中途休息。坐在她旁邊的人卻不讓她休息。
胸大得能在路上怼出一排鬥雞眼的經紀人,拉着她的手,開啟第五輪唠叨。“娛樂圈是個大染缸,觥籌交錯皆是名利場。社會、人情,就是這樣。”
“頭幾次推脫得過,再推就會被當做不厚道。若一直不應和就會被當做孤傲,擠出大家夥默認的交際圈,屆時消息的交彙時不時延時甚至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