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繁忙,能讓人忘記很多事。
直到淩晨下班。
換好衣服,和往常一樣,拿出手機查看,有一通未接電話和一條信息。
未接電話是姚建新打來的,就是自己所謂的爸爸。
想來也知道為什麼?
她沒理會。
信息是一條微信。
讓她沒想到的是肖澤愛發來的,還是一條視頻。
點開一看,是一群在冰天雪地裡打雪仗的大學生,看着很歡樂。
都說快樂能感染人,看着那溢滿屏的青春活力的氛圍.
感覺自己疲憊的精神和身體也放松了不少。
不好的心情也散了許多。
不由的感歎:【年輕真好,好歡樂!】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才發現信息已經發出去了。
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過十分。
想着這個時間點人都睡了,這要是手機沒靜音,打擾到他怎麼辦?
才想到有撤回功能,趕緊按了撤回。
這波操作結束,她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
她的目的是不想打擾他,又不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發的東西。
一來一會,倒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正在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時。
收到肖澤愛發來的信息:【已經看見了,幹嘛撤回?】後面還加着個笑臉表情。
想着自己是真的吵醒他了,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還沒睡,所以,不是你的問題。】
不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還是真的都這個點了還沒睡覺。
就回了個:【哦!】
幾乎是同時收到了他的回信:【你今天夜班?】
【嗯,小前夜,剛下,所以才看到你的信息。】
這麼說算是順便解釋下她為什麼這麼晚發信息。
在醫院停車場的肖澤愛看見她這麼說,心思轉了又轉,最後回了句:【好,那你等一下。】
完了收起手機,開始發動車子。
而白雪爾這邊,隻收到一句話,沒有下文,沒說要她等什麼。
過了幾分鐘,沒信息過來,也沒有電話來。
但時間很晚了,等不來信息,将手機裝兜裡,開始往外走。
到醫院外的路邊,準備打車回家。
見一輛小車緩緩駛來,以為是來醫院看病的人。
但感覺這車有點眼熟。
才想起和肖澤愛有點像。
她想着天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時小轎車已經開到了自己面前,前排的車窗降下來,竟真是肖澤愛。
一時有點難以置信。
見她表情錯愕,肖澤愛喊她:“這位護士,上車。”
白雪爾隻好上了車,一本正經的問他:“你這是在跑黑車?賺外快。”
因為上次一起吃飯他說有經濟壓力。
除了這個她想不出這半夜的他還在這外面溜達的原因。
“?”
看她認真的樣子。
肖澤愛實在沒忍住,在她腦門上彈了個一下。
到底是怎麼長得,怎麼又是這種奇怪的腦回路!
他的行為突兀又親密,白雪爾被彈的有點懵。
大眼睛無辜的看他,看的肖澤愛有點不自在。
輕咳了下,“我沒用力。”
他這麼一說,白雪爾回了神。
兩人的心同時莫名的一緊,一時間氣氛有點尴尬。
肖澤愛趕緊發動車子,往前開。
同時解釋前面的問題:“我沒跑黑車,沒缺錢到這種地步。”
“哦!那你這是?”
“晚上看學生打雪仗,看得高興,有點睡不着,就瞎溜達,不知不覺就到這會了。”
“哦!”
其實是肖澤愛看學生打雪仗,自己也被迫加入,玩了一會有點興奮,一時睡不着,就開車出來溜達。
知道白雪爾是小夜班,想着她下班,看她安全回家就回去。
哪知她回了自己信息,一個沒忍住,就想着送她回家。
白雪爾的關注點卻在他睡不着瞎溜達上.
想着自己精神不好時,别說半夜睡不着,有時候甚至整夜失眠。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她住的小區離醫院不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看着已經到小區門口,白雪爾沒下車的意思。
肖澤愛轉頭看她。
以為她有話要說。
卻聽見她問:“那你現在感覺累嗎?”
“?”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如實回答:“不累。”
“那你把車停路邊,咱們下車走走。”
……
“嗯~,好!”
不知為何,總感覺這人兒想問題,說話和他總是不在一個波段上。
看着白雪爾已經下了車,就趕緊跟上。
想她一個班結束,應該是很累的。
随意的問:“你不累嗎?”
“不累。”
怎麼能不累?此時她隻想躺在床上,這大冷的天。
但想着陪他走走,他累了,回去就容易睡着。
不過看了眼路燈映襯下他兩斜斜的影子,覺得走一會也挺好的。
淩晨的街道,萬籁俱寂,除了偶爾駛過的汽車,就隻有兩人腳踩在雪裡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之前上大學時,舍友總說是去壓馬路,尤其在夜晚昏黃的路燈下,很有意境。
那時的她每天很忙碌,不是在打工賺生活費,就是在抓緊時間學習,根本沒時間和閑暇的心情做這些。
沒想到第一次這樣壓馬路,竟是和肖澤愛。
還是成年後,長得玉樹臨風,英俊倜傥的肖澤愛,這感覺真的很不賴。
除了感歎世事無常,覺得人生還真是,不但曲折坎坷,也很有意思。
兩人真就這麼走着,誰都沒說話。
白雪爾發現,如今的肖澤愛隻要自己不主動說話,他也不會主動挑起話題,而她本來就是話少之人,加上天冷,也懶得說點什麼。
兩人走了好遠折回,又往前走,又折回。
幾個來回後。
白雪爾問:“現在累了嗎?”
肖澤愛遲疑了一下,“累,”——還是不累?
“嗯,那好,那就趕緊回家吧!現在回去就能睡着了。”
原來是為這。
肖澤愛苦笑的搖搖頭,想着剛才的一幕。
果然。
他感覺自己得重新認識和了解一下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