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爾進了急診,去休息室換衣服,肖澤愛沒辦法跟着。
隻好先去找被他送來醫院的老教授。
教授姓周,本已經退休,但在這一領域頗有建樹,又被返聘回來當客座教授。
六十多了,年紀有點大,摔下去時本能的用手去支撐,其它地方還好,胳膊是骨折了。
找到他時,醫生正在做檢查,初步判斷是骨折,之後還要拍片,看病症輕重做進一步治療。
肖澤愛過去查問:“老師,您怎麼樣?”
老教授看着精神還好,雖有點疼,一直強忍着,“沒事,沒事,一點小骨折而已。”
肖澤愛有點不放心,轉問醫生:“醫生,除了骨折,老師沒别的問題吧?”
由于周教授德高望重,在辦公室他們年輕一輩也直接叫老師。
“嗯,你這位老師年紀雖大,但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除了骨折,是否有其他問題,以及骨折嚴重程度要拍片子,片子出來後做進一步打算。”
“好,謝謝。”
拍的片子很快出來,就是輕微的骨折,不用做手術。
“就是有點疼。”畢竟年紀大,教授有點忍不了。
醫生聽完安慰他:“馬上會輸液,有消炎和止疼藥加進去。之後會轉去住院部,先讓家屬趕緊辦手續。”
老教授一聽住院立馬不願意。
“這小骨折就沒必要住院了吧?”
肖澤愛趕緊勸他:“老師,要不聽醫生的。”
“不,不,我很肯定,不需要,最怕醫院了。”教授像個小孩一樣極力反對着。
醫生也同意,“就想着您年紀大了,才讓住的,患者自己不同意的話,可以不住,打了石膏後,先在這輸液觀察觀察,沒問題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好,趕緊先給我輸點止疼的。”
醫生點點頭出去開藥,同時準備打石膏。
剛才醫生旁邊有協助的護士,肖澤愛問她要了個冰袋。
等藥的間隙,他打發一起來的學生回去,他們還有課。
家屬還沒來,肖澤愛在旁邊陪着等。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事要處理。
今天是這個小輩同事幫他,老教授感激的道謝:“肖老師,今天謝謝你啊!”
“老師,您别客氣呀!”
高知們無論知識還是精神都到了一個層面,會顯得很放松。
平時辦公室的氛圍也很好,老教授們一般比較幽默.
年輕的一代有活力,他們相處的都很融洽。
所以,幫點忙真的不算什麼。
這時上崗的白雪爾開始進來工作。
看着她在旁邊忙碌的身影,在這個急診大廳出出進進的。
隻是沒和自己打招呼。
她不和自己說話,肖澤愛很是不得勁。
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是他做錯了一樣。
其實他做的有什麼錯了,當自己有難時,有個人替自己出頭,有的應該隻有溫暖感激吧!
隻是一次次的,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肖澤愛恰好都在。
白雪爾實在不像讓他看到自己那最糟糕的樣子和這糟糕人生裡的一切。
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上頭。
她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肖澤愛。
肖澤愛的眼神随着那護士的身影移動,老教授看在眼裡,慈祥的笑了下。
過了一會,另一個護士端着一個盤子進來紮針。
不是别人,正是小圓,看見肖澤愛,喜出望外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驚呼:“肖老師,是你啊?沒想到又見到你了。”
“是我,不過在醫院見到我你不應該這麼高興的。”
肖澤愛一本正經的和她說話。
意思是在開玩笑。
但小圓卻尴尬了,“哈~,是哈。”
他這樣一說,使得小圓很不好意思,就趕緊開始手上的工作。
隻是當看到是一個老人的手時,又犯難了。
主要是肖澤愛在旁邊,她莫名的緊張,手不由自主的發抖。
老人的血管又細,她半天都沒找到。
隻好像白雪爾求助,白雪爾也沒推辭。
很快過來,拿過她手裡的針頭,開始紮針。
肖澤愛站着,很清楚的看着她的動作和表情,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她工作。
專注又認真。
動作麻利熟練,一看就知道她在這裡應該是優秀的護士。
由于他居高臨下的看她,隻看到她眼簾向下,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再看不到别的表情。
但他還是認真的看着。
很快針就紮好了,接下來的輸液很簡單,她讓小圓自己操作。
簡單的交代了下,就往外走。
看她出去了,肖澤愛也緊跟其後。
到了走廊,幾步走到她前面。
被擋住了去路,白雪爾擡眼看他,見他沒有讓的意思,隻說了句:“我很忙。”
“這裡難道就你一個護士?我要了個冰袋,你的臉,去敷一敷。”一向溫潤如玉的人此刻顯得有點強勢。
“謝謝,不用。還有這個我們這裡有。”
她是護士,拿多少冰袋都有。
好像是說他做的事多此一舉了。
肖澤愛被這麼對待,莫名有點火。
白雪爾說完,就繞過他往前走。
還沒走一步,就被肖澤愛捏住手腕,把她往旁邊帶,是一個拐角,但人來人往的還是能看見。
拐角裡正好是接通樓梯的門。
他推了下是開的,就把人帶了進去。
這裡上下都走電梯,樓梯幾乎沒人走,很安靜。
由于他的動作一氣呵成。
白雪爾直到站在這裡才反應過來。
有點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可是卻沒有生氣,質問聲也是淡淡的,“你這是要做什麼?”
聽了她這話,肖澤愛輕笑了下。
看了下環境,确實是做點什麼很好的條件。
一向溫和的俊臉帶點痞痞的味道。
語氣變得暧昧:“我說我想做登徒子,你會喊嗎?”
同時向她靠近了些,漆黑的的眼眸帶着笑意,眼尾含情,一眨不眨的看她。
由于他的靠近,白雪爾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柑橘味,很好聞,也醒神。
白雪爾沒像個小女生一樣慌亂或是害羞,直視他的眼神。
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同時帶點向往和遺憾。
“我為什麼要喊叫?你也不是很賴,咱兩誰占便宜還真說不準。隻是我今天情緒不佳,可能會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