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拾好,就聽到敲門聲。
沒想到肖澤愛來這麼快。
趕緊去開門。
就見肖澤愛笑意盈盈的站自己門口,和她打招呼。
“接下來叨擾你了,多多包含。”
整個人看着很愉快陽光。
看了眼他的行李,就一個行李箱,和一個小提袋。
行李這麼少,怪不得收拾這麼快。
白雪爾也不想和他客氣來客氣去的,幫他拿行李。
直接帶他看房間。
房間怎樣對肖澤愛來說無所謂,他要的是能和眼前的人住一屋檐下。
當看到房間打掃的很幹淨,也是開心溢滿懷。
房間是打掃好了,床上有床墊,但是沒鋪床單。
以為肖澤愛來會拿自己的。
但他說沒有。
行李箱是一些換洗衣服,小提袋裡全是書,多餘一點東西都沒有。
看他這感覺真的就是為了來住一個月。
想也正常。
但重新買的話要花錢,不劃算。
白雪爾就從自己卧室給他拿了一床被子。
将自己沒用過的淡粉色碎花布三件套給換上。
都說女孩子喜歡粉色,但她不喜歡。
隻是聽人說用粉色防止抑郁,心情會好。
她買是買了,但實在不喜歡,就一直沒用。
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看了眼她手裡的粉色床單,肖澤愛額頭直跳。
試着問她:“要不,待會去買兩套吧?”
白雪爾手裡動作沒停,“嗯,得買,但買一套換洗的就行了。”
說完看了眼還差一個枕頭,自己床上有兩個,勻了一個給他。
隻是将枕頭套給換了。
收拾完畢。
看了眼一整套軟撲撲的粉色系,不自覺自己的心也柔軟開心起來。
這真的有作用,心想自己以前怎麼就不喜歡了,多好呀!
收拾停當,擡頭看肖澤愛,見他正抱着雙臂,在看自己。
見他眼尾上翹,帶着笑意,看得出來是開心的。
想來他也喜歡。
開心的問:“這個很不錯吧!是不是心情都軟撲撲的,明快好多?”
肖澤愛的眼睛沒離開她,笑着回:“嗯,實在是可愛,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
“那你是喜歡的,對吧?”
“嗯···,喜歡。”
肖澤愛答非所問。
但還是無奈的笑了笑。
看了眼全粉的床單,眼前的事除了接受好像别無選擇。
可是,那個男人會喜歡粉色?尤其肖澤愛這樣的男人,不去計較品質,肯定會計較顔色,就算全世界沒床單了,也不會選粉色吧!
可白雪爾隻想着這顔色這麼治愈系,再加上也就要他鋪幾天,買了換洗的也會換掉。
隻要心情好了,其它都是次要的。
看肖澤愛在挂挂衣服。
她也沒閑着,幫他将書全部擺到小書桌上。
次卧的書桌雖小,但不在上面擺書,隻放一些他目前學習用的,完全夠了。
肖澤愛的一點行李,兩人很快歸置到位。
看了下手機,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問他:“你想吃什麼?”
“魚怎麼樣,住進來第一頓,吃點好的,寓意也好。”
“這又不是新房子。”
“沒事,該迷信的還得迷。”
見他說的認真,白雪爾有點沒想到。
問他:“所以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愛迪生,愛因斯坦最後研究神學是真的嗎?”
肖澤愛微愣,許是沒想到她這麼問。
随即笑着回她:“大部分是真的。宇宙,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太深奧了,科學家研究到最後也隻是窺見一斑,我們大多數人更是連那一點也參透不了。普通人在自己有限的認知裡蠅營狗苟,計較得失,到最後會發現一切并沒有意義。我們的生命也是,其實毫無意義可言。但人們覺得他有意義,但那些意義其實隻是他們自己賦予的。所以,神學也好,玄學也好,自己認為好就好,順其自然最好。”
說完見白雪爾睜着大大的眼睛看他。
肖澤愛笑了下,想自己是不是說的有點過了。
他這番言論她還是第一次聽,大為震撼,因為上升到哲學,她有點聽不懂。
她理解力最高層次也就是孔子學的中庸之道。
是什麼都得到了,無欲無求了。
還是得到了又失去了,參透了,感悟了一些什麼。
想他之前的經曆,天才少年,努力上進,該見識的見識了,該得到的也得到過。
之後又破産,親情關系淡薄。
這一切體驗一遍,回頭發現他才二十多歲。
可這人生經曆卻比别人的一生都豐富。
如果一個老者在生命的最後說生命其實毫無意義,她信。
但說這話的畢竟是還很年輕的肖澤愛,感覺他說出來帶着一股對人生意興闌珊的消極。
這可不是好事。
要是之前的她,會很贊同肖澤愛的說法。
但現在有點不一樣,最近她的心态有點變化。
人生中有些事有些人還是很有意義的。
想到這趕緊鼓勵他:“人生其實還是有意義的,你要努力發現,比如身邊的人,或是一些事,而你考博士這件事就很有意義。”
肖澤愛湊近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笑問:“努力發現?比如身邊的人?身邊什麼人?”
白雪爾被問的有點不好意思,眼捷向下,一時心虛,“我就是打個比方。暫時沒有的話,慢慢可能就有了。”
“哦~,你隻是在打比方,我以為你要給我指點迷津來着。”
“你是老師,我能給你指點什麼迷津?”白雪爾依舊緊張,趕緊轉移話題,“就讨論到這吧,咱們去買魚。”
說完白雪爾就落荒而逃,跑門口換鞋。
肖澤愛從未覺得這麼有意思過,心情大好。
随手拿了件衣服,和她一起出門。
一起逛超市,其實是很生活化的片段,兩人走一起,讨論什麼要買,什麼不喜歡。
外人看去兩人就和普通情侶一樣。
平常又默契。
但他們自己沒發覺。
在生鮮區,兩個人正在讨論要什麼魚。
遇到了肖澤愛的同事詹靜。
兩人由于在看哪條魚好,頭就挨的近了些。
詹靜一過來就看到了肖澤愛以及這幅場景。
臉色有點不好看。
看人家親密的挑魚,她也沒離開。
過去和肖澤愛打招呼:“肖老師,來買魚呀?”
因她的話,兩人齊齊擡頭看過來。
白雪爾也認出這是肖澤愛的同事,那天在辦公室見過她。
肖澤愛禮貌的回她:“嗯,詹老師也是嗎?”
詹靜回的很直白:“我不,就是看見你在這,打聲招呼。”
“哦!”完了輕輕攬着白雪爾的肩,“我女朋友愛吃魚,所以買兩條。”
他摟的極其自然,突然想起之前為了給他擋桃花裝了一天的女朋友,白雪爾也沒敢動,任由他摟着。
這一幕對于詹靜來說有點刺眼。
點了下頭,随意的瞥了肖澤愛攬着的白雪爾。
一個沒化妝,長得勉強湊合,臉上還有點小雀斑的女孩,穿着打扮也簡單随性,還是個小護士,不知道肖澤愛看上她哪點。
在她的認知裡,隻有自己這樣工作好,學曆好的女孩才配的上肖澤愛這樣的男人。
眼前這個女孩差遠了。
所以,打心底裡帶的不屑讓她連招呼都不願打。
白雪爾也覺得肖澤愛這位女同事有點不想理她。
想着不熟的人,人可能也沒有多少熱情給她,她有時候也是這樣。
但為了肖澤愛的面子,她還是主動打招呼。
詹靜隻是點了下頭。
和肖澤愛又聊了幾句,說了再見就走了。
見她離開,見肖澤愛的手還摟着她,提醒他:“人已經走了。”
被揭穿,男人也不尴尬。
“哈~,一時有點入戲。”說着依依不舍的拿下自己的手,“演過了。”
白雪爾想他真的是有點。
但不知是自己敏感了,還是閑聊,問肖澤愛:“你那女同事感覺挺高冷的。”
肖澤愛笑了下:“是嗎?不過和咱沒關系,咱還是挑魚吧!”
白雪爾點了下頭,想着是不是自己話多了,這麼說是不是就是再别後讨論人了。
就止住了話題。
兩人很快買好東西,肖澤愛付的錢。
回到家,關于開銷的事,白雪爾想好好和他商量一下,知道肖澤愛要面子,但花銷都是他承擔的話,他的日子會不好過。
但每當她要說,他就岔開話題。
最後吃完飯,她還是說了這事。
肖澤愛隻說要他記賬,最後在他離開的時候一并清算,現在什麼都算得清太麻煩。
白雪爾想想也是,肖澤愛一個愛面子的大男人,什麼錢都算一遍,估計他會煩!
隻好答應。
當天晚上,睡在粉色的床上,肖澤愛不自覺笑出聲。
但實在還是無奈多一點。
他這輩子第一次睡粉色床單,說出去怕沒人信,當然這也不敢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