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們去了超市采購,除了水果蔬菜又買了一大堆零食,路過寵物店的時候順便給小白買了些罐頭和貓條。
雪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小傘玩得歡快,在潔白的雪地上一蹦一個腳印。臉被冷風吹得通紅,他卻感覺不到冷一樣跑來跑去。
家裡暖氣一直開着,一進屋就将身上的寒氣沖刷了幹淨,小白三兩步跑過來喵喵直叫,似乎是感受到他們帶着食物回來了。
餘安聲把買來的菜都拿到廚房,轉身讓紀棋問問周加衡幾點來,他好提前做飯。
“沒事,你按照你的節奏來就行,給他吃就不錯了。”紀棋伸手把餘安聲的圍巾解下。
小傘在一旁的角落盤腿而坐,手裡是餘安聲在書店裡買的各種書。在書店裡工作的好處這會兒就體現出來了,餘安聲買書按員工價八折來算,他給小傘囤了不少。
于是客廳挨着小白的那一塊便放置了一個小書架,上面擺滿了花花綠綠的書籍。
小傘沒事就坐旁邊看書,小白有時候會窩在他懷裡,有時候則豎着尾巴轉來轉去,巡視着自己的地盤。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遠處路燈亮起彙聚成一條特别的銀河,大樓閃爍的燈光讓餘安聲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城市的繁華。
周加衡是在他們洗菜的時候來的,按完密碼打開門後直奔屋内,手裡拎着一大堆東西往地上一放,一個順滑的姿勢便躺在了沙發上。
“我跟你們說,我這可是把我們家的好東西都給你搜過來了。”
周加衡坐起身對着廚房講:“什麼茶葉啊,人參等亂七八糟的,我全給你們帶過來了,夠意思吧。”
紀棋擦幹手走了出去,看地上一堆禮品揶揄道:“你爹不得氣死。”
“呵,”周加衡表情不屑,“氣死最好,等他一死我就把他那私生子跟年輕小老婆趕出去,省得在我眼前看着就煩。”
“唉,還是你好啊……”還沒說完周加衡就和一旁的小傘對上了視線,愣了三秒後跟旁邊的小白一起炸了毛,從沙發上彈射起步。
“我艹!”
這一聲髒話後,小傘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情。紀棋不滿,擰着眉:“少在小孩面前說髒話。”
周加衡臉上震驚的表情還沒收起,一把拽住紀棋往旁邊走,邊走邊轉頭看小傘,直到拐進走廊後他才閉上了嘴巴。
“你爸什麼時候給你也搞一私生子了?”
知道周加衡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但也沒發現他想象力那麼豐富,紀棋白了他一眼,用眼神罵他癡呆。
“那……”周加衡見紀棋罵得很髒的眼神後,努力思索了一秒再次得出結論,“你媽給你搞出一私生子?”
深吸一口氣,紀棋徹底無語了:“周加衡,有病你就去看醫生,别來我這犯賤。”
“那到底是誰啊,”周加衡要納悶死了,“你總不能告訴我這麼短時間裡,你和餘安聲搞出那麼大一孩子來。我看,到時候走進科學來了都得抓着你倆研究幾期。”
“餘安聲他弟。”紀棋回答。他怕自己再不說出來,周加衡都能編出什麼外星人降臨的荒謬言論。
周加衡收起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弟?沒聽說付澤明家裡兄弟三個啊。”
紀棋沒和他仔細解釋,一句話帶過:“就餘安聲從小到大孤兒院裡認識的弟弟。”
這話剛說完小傘就跑到了走廊口,看着兩人說了一句端菜後就跑開了。紀棋回頭睨了一眼周加衡,囑咐他一會兒别亂說話。
周加衡的表情變得難以言喻,他沒回答,隻是在紀棋轉身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紀棋,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紀棋沒理解他的意思,以為他又在搞什麼抽象,隻是催促着他出來端菜。
四個人,八道菜,本來紀棋沒打算晚飯多豐富的,畢竟劉姨走了就是餘安聲做飯,紀棋不想讓他太累。
但有一點紀棋沒想到,餘安聲喜歡做飯,更準确地說應該是,喜歡看到别人吃他做的飯時臉上的表情。
周加衡一如既往的誇張,每吃一口就連連稱贊,給餘安聲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紀棋拿了酒放在中間,給餘安聲使了個眼神。
想起上午的話後餘安聲拿起酒往周加衡杯子裡倒,主人倒酒客人哪有不喝的道理。
周加衡也沒多想,餘安聲一倒他就喝,再加上紀棋在一旁附和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等飯吃到後面的時候他人已經不清醒了。
小傘早就下了飯桌跑回房間玩遊戲了,隻剩下周加衡一人在飯桌上嘟嘟囔囔着,臉通紅。
“周加衡,”紀棋清醒,飯桌下握住餘安聲的手,在他掌心裡勾了勾,“你不說餘安聲也是你弟弟嗎?過年不給弟弟包個紅包?”
酒勁一上來,周加衡中氣十足:“弟弟必須得包!”
說幹就幹,周加衡拿出手機找了一圈,嘴裡念念有詞:“弟弟,得給弟弟包紅包……”
手機提示音響起,餘安聲看到微信聊天裡多了筆轉賬,金額不小。他擡頭看了眼紀棋,将手機屏幕給他看。